处趴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都已经见了白骨,显然是死去很久了。
路安和老刀甚至不敢进入这个废弃的营地,老刀在营地外徘徊了许久,爬到高处往里头看,最终他失落地招呼路安:“我们走吧……”
——他口中那个开朗又仗义的好兄弟,在他们分别半年之后,就这么没了。
大疾病有着捉摸不定的潜伏期,它类似于狂犬病,有的人几天就发病死去,有的人则可以带着病毒活上几个月,甚至几年之久,当携带者身上的病毒爆发,同时也具备了传染性,因此一个营地往往已经建立了很久,病毒却突然从内部爆发出来,几天之后营地里的人死绝,而侥幸逃出来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是健康的还是携带者。
但人总需要活下去,他们大多数会再找一个营地住进去,等待下一次病毒爆发。
也有人意识到聚居并不是个好办法,所以离开人群去往荒凉之地独自生活,姚家人大概就是这么想的,他们甚至都不敢和路安他们定居在一个村子里,就是为了避免传染再发生。
路安在这一路上看见了很多死人,有被丢弃在路边的皑皑白骨,还有刚死不久的人,那些人被大疾病折磨得不成样子,连表情都是扭曲的,衣服上是大滩大滩呕出的血。大疾病后期,病人会失明,全身疼痛,不断呕血,直到器官衰竭死去。
路安从来不去多想这些得病之人的模样,他的亲人都是因为这个病死去的,少回想这些事情,是在保护他自己。
老刀计划着要带路安去认识的朋友中,有的人所在的营地覆灭,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有的搬离了原本的地方,也不知所踪,还有的死于一些曾经医学上容易解决的病痛:阑尾炎、肺炎、伤口感染,还有生育。
但老刀还有一些朋友和他们一样,野草一般顽强地活下来了,只是现在成熟的营地都有隔离期,不让陌生人随意进出了,所以老刀只能爬上山坡和朋友们遥遥见上一面,或者隔着厚厚的围墙说几句话,很多消息他们都是用纸张传达的,朋友们会将自己最近所得的消息传递给老刀,老刀则将路安介绍给他们。
老刀说路安是他的弟弟,如果以后他弟弟有什么困难来找他们了,他们得帮忙。围墙那头的人笑声爽朗,连连说好。
当然老刀的朋友中也有像路安一样隐居在山岭里的,只不过他们离大路太远,老刀只带着路安去往了其中一家。
那是一对姐妹,姐姐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张小圆脸看着就很和善,妹妹才十一二岁。这两姐妹住在离大路不远的山林里,她们给自己的屋子垒起了高高的土墙,土墙甚至没有门,只能靠梯子爬进去。姐妹两有一杆猎枪,靠着这杆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