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几个值班室,以保证医务人员的安全。
姚远是没有资格睡在里头的,人少时他可以进去探望一下章小禾,多数时候他就和安保人员一起睡在值班室外的走廊上。
世道已经彻底乱了,连医院里也是,这里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章小禾并没有在医院里住很久,第四天的时候,医院发生了大暴动。很多人冲进了药房里,看着空空如也的药房失声痛哭,有的人和军警扭打在一起,枪声接连不断地传来。
尖叫声从远处渐渐靠了过来。
姚远开始收拾他们可怜的行李,他把保温杯灌满了水,然后将仅剩的几块糖,和三块已经干瘪了的花卷装进一个背包里,挂在了章小禾的身上。
他俩都带着厚厚的口罩,章小禾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
姚远说如果他实在招架不住那些暴徒,那她必须不能犹豫地自己带着东西和狗狗先跑。
“我知道。”章小禾颤抖着声音应着。
他们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出来,和他们一起逃出医院的,还有那些极具传染性的病人。
没有姚远,她和狗狗都活不下来。
一个尚在重伤中的女人,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在那时就是人人可欺的两块肉。
而姚远则永远是冷着一张脸,他的个头并不高,但他话少,凶起来时有种不要命也要砍上对方一刀的架势,他握着一根尖利的铁棍,在他的护送下,他们逃上了政府的救援车。
再之后,政府彻底失去了作用,那些短暂在难民营中活下来的人开始思考着独自出来求生,有的人怕被传染,一个人离开了,有的熟人则三五成群地结伴谋求着出路。
后来他们也离开了,加入了一个很好的营地,他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营地里待上很久,直到政府重建,但最终营地因为病毒爆发而离析,再之后又是流浪,直到在这片山野里定居下来。
章小禾并不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什么可说道的,这世道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历经磨难的,而苦难并不适合被时常提起,要活着,还是得朝前看,往前走。
赵悬和章小禾两人找了大半天的蘑菇,直到背篓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后,二人才借着夕阳摇摇欲坠的光线赶回了家。
她们不仅采来了各色蘑菇,还有一些野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