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种情感的哭声路安在这段时间里听得太多了,这是痛失亲人的哭声。路安自己也这样大哭过——十几天前,尚且可以通讯的时候,他就接到了父母感染病毒过世的消息。
路安的脚步登时慢了下来,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借着水面反射的光线,他看见一个很壮实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那小女孩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出现了尸僵,她的身体以一种很不自然的状态被男人抱着,甚至手都僵硬着叉了出来,举在半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警服,正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挖着坑,他是徒手挖的,已经挖出了一个小坑,他大概是想给女孩下葬,
路安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他和很多人一样,再乱的世道里,对军人、警察、消防员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大疾病感染这座城市的最初,有很多这样的人维护着这里的秩序,只不过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恐慌让这座城市沦陷,而这些辛勤维护着城市安宁的人在动乱中基本没有好下场。
现如今,如果不是真正的警察,已经没有人敢穿着这身制服露面了。
这个警察的哭声很清晰,同样的,路安的脚步声也很清晰。
就在路安走近时,那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非常准确地扭身朝向路安的方向,警惕地问:“谁?”
他扭过头来的时候,路安看见他脸边延伸至耳朵的那道疤。
路安回答:“我路过,没有恶意。”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正处在巨大的悲伤中,他还是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大哥,你是警察吗?你有没有外头的消息,政府还准备救我们吗?”
男人一顿,他似乎看出路安确实没有恶意,他没有直接回答路安的问题,而是说:“这里不行了,你赶紧逃命去吧……”说到一半他又补充说:“隔壁市也不行了,我就刚从那出任务回来的。”
路安点点头,他没有再问什么,他扯开包包拉链,从里头拿出两张自己缝制的棉布口罩和一袋饼干。他将这些东西放在男人的不远处,说:“谢了大哥。东西不多,你别介意。”说着起身就要走,哪知又被那个男人叫住。
“兄弟,你包里有酒吧?”他在路安翻动背包时候看到了露出的酒瓶脖子。
路安点头。
“能给我一瓶吗?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了,你给我一瓶酒就行。”
路安依言收了口罩和饼干,然后掏出一瓶白酒来,放在男人不远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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