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有时候能看见它双腿打抖地从窝里跑出来,绕到屋外去撒尿,然后再快速跑回来,继续窝在小被子里。有时它大概也反思到自己实在是太懒了,完全没有尽到看家护院的职责,于是它偶尔也会爬出来,窝在灶肚旁,窝在火盆边,总之就是再找个温暖的地方继续窝着。
今年照例还是两家人一起熏肉和烧炭,还是在那两个烤烟房里,一个熏肉一个烧炭。两家人轮流守夜,赵悬喜欢在这里过夜,因为这里很温暖,躺在这里玩游戏或者看书,不会冻手。
所熏的猪肉是秋天杀的那只猪的肉,他们特意留下了冬天所需要熏制的腊肉肉量,另外还有一些野兔子和野鸡,这是狩猎小屋里所得的猎物,今年收获颇丰,即使不杀猪,剩下的猪肉和这些野味也够两家人吃到春天。
肉熏好的第二天,正巧是大寒,大家就提议一起庆祝一下,章小禾想向赵悬学做包糍,这是当初包白粿的时候,赵悬答应过的,于是两家人就凑在一起,在赵悬家做包糍吃。
白粿的皮是大米蒸熟后捶打出来的,包糍的皮是用米浆炒出来的。
将泡好的米打成细腻的米浆,然后将米浆放入锅里和晒干的鼠曲草一起炒,在炒的过程里米浆会变为软烂的米坨,鼠曲草会融入米坨里,米坨坨变成油亮的灰色。
过程说得简单,做起来其复杂程度和捶白粿皮没啥两样。
主要是累,需要握着锅铲不停地搅,累得路安在零下三度的天气脱了外套,满头大汗。
赵悬并没有真正动手做过包糍,这次又是一次她基于自己的记忆,再进行创作的试点工程。所以她这次非常严肃认真,开锅多大的火,需要放多少油,炒到怎样的程度才算把糍炒好……这一系列的程序都由她亲自把关完成,然后第一锅就炒糊了。
这给赵悬心疼得不行,炒糊的糍软趴趴的,捏不成形状,只能拿去喂猪了。
在路安和赵悬一起准备炒第二锅米浆时,姚远和章小禾已经刷好了另外一口锅,准备炒馅料。
章小禾和姚远想得挺开,甭管那边的包糍皮能不能炒成,他们这边先把馅炒出来,实在不行,剩下的米浆还可以摊成薄饼,包上馅儿做成春卷来吃嘛。
内馅很丰富,刚熏好的腊肉是主角,肥瘦相间的腊肉给切成小丁,拌上冬笋、香菇、豆腐干、虾干、芋头丝和藠头碎——这个馅料不同于春天吃的那顿白粿,白粿馅料选择的是春野菜,味道清爽,带春天的野味。包糍的馅料多选择是腌制食品,同是带着浓厚的季节色彩,腊肉鲜,菇干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