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呆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灯光晃得他眼睛发花,他感觉自己胸口有股闷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慢慢挪到长凳边坐下,双手交握,指关节发白。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在敲他的心。
过了许久,一个小护士端着药碗走出来,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院子里的人,轻声说:“她现在在里头睡着,醒了再看吧。”
“能进去瞧一眼吗?”他问,声音几乎带着哀求。
护士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里面,压低声音说:“别待太久,五分钟。”
何雨柱点头,脚步有些发抖地推开帘子。
屋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的风透进来,吹动了床头那盏小灯。秦淮如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贴着冷毛巾,唇色几乎透明。
何雨柱怔怔地站在床边,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她呼吸轻微,胸口一上一下。他伸出手想扶毛巾,又不敢碰,只能收回来。
“我害了你吗……”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锅汤,你喝的多吗?”
他望着她的脸,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眉间微微蹙着,似乎在梦里也不安。那张平时总带笑意的脸,如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下午她帮忙洗菜的模样——手上沾着水珠,笑着说:“雨柱师傅,你这葱切得真齐。”
那时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她脸上,她眼里是亮的。
而现在,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嗓子发紧:“要是能换我躺这儿就好了。”
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安静得只剩呼吸声。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护士走进来,轻声提醒:“时间到了。”
他点点头,起身时几乎没发出声音。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像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出门后,夜风扑面而来,凉得刺骨。他拉紧外套,脚步缓慢地往回走。路上,他的脑子仍在转。
“她中毒最严重……那是不是说明,她喝的那碗汤……有问题?”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思绪一层叠一层。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那汤,会不会被人动过手脚?
“可是谁?谁能有这心思?”他喃喃自问。
夜色更浓,四周的房屋都沉入黑暗。风吹起一片枯叶,打在他脚边,发出轻微的响。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远处的街角,似乎有个影子在动。
他盯了几秒,那影子像是个人,又像只是风掀起的衣角。等他眨眼再看,什么都没了。
何雨柱呼了口气,心跳得厉害。他继续往前走,脚步比之前更快。脑子里乱成一团,但有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这件事不对劲,我得查下去。”
他回到院子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光。槐树下有几张散乱的桌凳还没收起,昨夜的残迹仍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味。
他走到厨房,重新点燃灶火,锅里的灰烬被搅起,烟气升腾。火光映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再没有迷茫,只有冷静和隐忍的决心。
“我得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们……又害了她。”
他伸手,从灶旁拿起那把被油污染黄的菜刀,刀锋在火光下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