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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了想,又轻轻亲她一下:“说一见钟情不至于,但是从第一眼就留意了你。”
“骗人!”女生歪过头,露出怀疑的眼神,“你说,我第一天穿什么衣服?”
他再轻轻亲她一下:“白裙子,麻花辫。”
芷卉怔住了。
麻花辫是走进学校前半天的限定发型,妈妈特地给她编的,说着“市重点中学哪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披头散发”,开始还规规矩矩地编成了鱼骨造型。
结果到了学校,发现每个女生都披头散发。
她嫌土,很快就拆掉了,前后也就保持了三小时的发型,整个高中再也没梳过。
谢井原知道自己不会记错,轻轻亲她,反问:“第一天你不记得我吧?”
女生嘴硬道:“记得,你穿的是迷彩服。”
他笑起来,所有人从进校第一天下午到进校第十天不都穿着迷彩服吗?
他对这学校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在教学楼前被绊了个趔趄,低头一看,大概五厘米的路面沉降,目光往前丈量,在这里被绊倒,刚好能摔在前面的台阶上,简直是鬼斧神工的连环陷阱。
他正皱着眉,有个女老师叫他:“同学,你来帮下忙。”
迷彩服从后门一推车一推车被运进后勤处,除了搬运卸载,还得重新按尺码分拣,以便各班新生领取。
老师叫了不少男生来帮忙,衣服堆了满地。
一片忙乱中,突然听见女孩子怯生生的声音响在办公室进门处:“老师,一年级教学楼前的路上有条缝,有同学摔跤了,可以补一下吗?”
有条缝?这什么形容?
他忍不住抬头看过去,14岁的京芷卉站在阳光下,白裙子,麻花辫。
女老师愣了两秒,哑然失笑,有点刻薄地讽刺道:“小公主,上高中了,没有人会因为你摔一跤就去修路的。我在学校工作10年了,还没见过提这种要求的学生。”
她倒没被吓住:“我外公去世前就被这种缝绊倒过,因为年纪大骨折了不能做手术。圣华有60多年的历史,有多少年纪大的校友会回来啊,我们用这种校园欢迎他们吗?就算不考虑这些小概率的事情,10个同学中有4个在那里摔跤,活该吗?”
整个后勤处的办公室安静了,帮忙分拣的同学都停止了动作。
那位女老师答不上话,脸一阵青一阵白。
一直倚窗抽烟的处长大叔笑着回过头问女生:“那你说怎么修啊?”
她害羞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但你们是专业的,应该有什么办法吧。”
大叔更乐了,抖了抖烟灰:“你知道吗?地壳是会运动的,那鬼东西修好了,过几天又会裂,没辙。”
“哦。”女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等她出了办公室,谢井原才冷着脸站起来:“扯什么地壳运动,明明就是回填土偷工减料,做个小斜坡补一补费多少事?连这种小孩都骗,会遭报应的。”
大叔面子有些挂不住,刚走一个,又来一个不好骗的小孩,这届新生太难搞,当天晚上就去把缝填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