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白的雪腕上一圈红痕的确十分显眼。
那暗卫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
若是被太子知晓他伤了清芳殿这位,怕是免不了一顿军棍。
“开玩笑的,你方才救了我,只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功过相抵我就不计较了。”
那暗卫面色一僵,声音带着涩哑,“阑夜。”
姜栀笑眯眯,有些好奇地弯腰看着他,“阑夜,你的轻功很不错,有些像——”
她顿了顿,眸底闪过一道冷光,快得让人抓不住,“像那夜将我打晕掳走之人。”
阑夜的头低得更低了,“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姜栀直起身,捧着手中的暖手抄,笑意不达眼底,“我知道,没有怪你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自己稍稍利用他一下,也就没什么负罪感了。
没说几句,两个婢女取了东西回来。
阑夜无声无息地隐到了暗处,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当天夜里萧玄佑如往常一般来到清芳殿,发现姜栀腕上的痕迹皱眉问她怎么伤到的。
姜栀只含糊地说了句被镯子磕到便搪塞过去了。
萧玄佑便也没放在心上,照例宿在她这。
等第二日天未亮,萧玄佑轻手轻脚地起来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姜栀,没想到他刚要下榻,衣袖却被姜栀攥住了。
“怎么起得这么早?”她还在睡梦中,声音软软嘟嘟囔囔的。
萧玄佑笑了声,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吵醒你了?再睡会,今日午膳等我回来陪你吃。”
说着抬步就要走。
姜栀却依旧拉着不肯放,“好冷啊,再帮我捂会,我的手脚都凉了。”
他在的好处就是,晚上睡觉都用不着汤婆子了。
萧玄佑无奈,但鲜少见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心头只觉得无比受用妥帖,又躺了回去。
“好。”
他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怀里,又用健壮有力的腿夹住她的小腿,用自己的体温帮她暖被窝。
约莫一盏茶后,萧玄佑见姜栀呼吸绵长应该是睡了,这才打算起来。
没想到刚一有动作,又被姜栀环住了手臂,“我被你吵醒睡不着了,就罚你替我更衣吧。”
她在榻上坐起身,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肌肤莹白胜雪,眼神还带着刚醒的软,比平日里的清冷端庄,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慵懒媚态。
萧玄佑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呼吸一窒心跳都漏了几拍,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狠狠揉搓才过瘾。
“但凭差遣,万死不辞。”他取过架子上的外衫,纡尊降贵地替她穿上。
姜栀又缠着他替她画了眉,眼见日头已高,才大发慈悲地放萧玄佑离去。
她坐在铜镜前,漫不经心地梳着自己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笑。
果然萧玄佑才出去没多久,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穿着宫装,脸颊削瘦的女官。
她的头发用一根乌木簪子紧紧绾在脑后,一丝碎发也无,落在姜栀身上的眼神带着股刻板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