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离开徐州,有了这些银票,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但是有一件事,还希望大小姐应允,”沈辞安郑重看着她,“若找到落脚的地方,还请往沈府送信报个平安,让我知晓大小姐安好即可。”
姜栀心下一惊。
沈辞安竟然知道她也要走?
“再怎么说我也与大小姐同床共枕过多日,”沈辞安像是知晓她心思,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早就在打算离开此地了。”
*
小船在汴河上行了十来日。
船舱内绑着的两个狄人此刻已经不成人样。
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眼珠子被挖出来半只,指甲被拔光,手骨尽断,双腿更是如棉絮般软软垂着。
陆渊端坐在两人面前,慢悠悠摆弄着手中刑具。
这么些时日的用刑,这两人口中终于吐出几句真话来。
原来他们劫持他的货物纯属倒霉。
因着奉命滞留在徐州办事,他们身上的盘缠用尽,无奈之下只能打那些货船的主意。
原本想挑只肥羊,没想到踢到的是陆渊这块铁板。
但具体在徐州办什么事,他们就一句都不肯透露了。
陆渊的耐心也终于被耗尽。
“我不介意带两具尸首回京,既然没用就杀了吧。”
他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示意手下直接动手。
这时其中一个狄人开口了,“时间差不多,告诉你们这些启朝人也没事了。”
“我们是为了找寻在徐州的一个女子,再将她带走。”
“那日我们就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是盘缠不够,现在肯定早就得手,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在去北境的路上了。”
陆渊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要劫的人是谁?”
那狄人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姓姜,名栀。首领说了,这个人对我们的战事有大用。”
“啪嗒”一声,陆渊手中的长鞭摔落在地。
姜栀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
她看了看四周。
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车窗已经被钉死,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有颠簸摇晃的感觉让她知道正在急匆匆赶路。
而旁边马蹄声不断,应该有不少人跟着。
她被晃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准备好行囊,告别了冯家,正在码头等待叶良泽替她准备好的船只。
没想到后颈一痛,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她的盘缠行囊全都不见,就连身上的首饰也不知去向,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衣物穿着。
是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强盗?
姜栀努力回忆却一无所获。
这时候行进中的马车突然一沉,一个壮硕的身影打开车门进来,将一块炊饼扔在她面前。
“吃。”
那人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