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抬了下手,“下去吧。”
下头丁开泰浑身一松,立即叩头退下,生怕退得慢了,事有变数。
卿云手里捧着那碗茶,不知该不该喝。
“给朕弄一杯不苦的来。”皇帝头也不抬道。
卿云捧着手里的茶,面上也露出了丝丝笑意,“是,奴才这便去。”
皇帝就寝,卿云退下,外头丁开泰正在等他,“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知不知道我方才命都被你吓没了半条!你只说想奉茶,怎么还有这一出?!”
“便是不想连累公公才不提的。”卿云道。
丁开泰摇头,脸上神色审慎地看向卿云,“你真是……”他叹了口气,“太大胆了……”
卿云心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当他一辈子木头奴才,安安分分地熬到死,他不如立时去死,说不准还能在奈何桥追上长龄。
丁开泰又叹了两声,他看向卿云,神色复杂道:“从明日起,你不必再站在那伺候了,皇上说了,你以后便是御前的贴身太监。”
卿云面色神色不动,指尖却是微微一颤,“多谢丁公公提点。”
丁开泰摇头,“恐怕日后是你提点我才是。”
卿云回到下房,他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这屋子和当初在真华寺那间寮房相比也没好上多少,
只不过是一张床,一套桌椅,卿云求来了纸笔,每日抄几页经书,整个屋子和这皇宫一般,死气沉沉。
卿云摸了摸手边的经书,今日只是个开始,既然开始了,他便不会再停,他想要的,他所想报复的,都必须实现,否则,他绝不停止。
翌日,丁开泰便亲自送来了新的服饰,仍是不禁感叹,“我在这宫里历经两朝,也没见过像你这般……”
从那样高的高处跌落,又这么快复起的内侍。
丁开泰未尽之言,卿云听明白了,他冲丁开泰淡淡一笑,丁开泰帮了他,他不会忘记他的,尽管他仍然深恨尺素,罢了,以后看在丁开泰的面子上,他可以给尺素一个痛快。
升任皇帝贴身内侍后,周遭的一切都很快发生了变化,那种变化既微小又深刻,丁开泰的态度便是个例子。
随侍皇帝后,卿云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变得更长,皇帝的日常起居也同李照极为相似,卿云心下便愈加肯定,皇帝便是未来成熟后的李照,他是幸运的,他已经得到过李照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