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卫端出一斛未磨的谷子,翁陶面色通红,膝行着过去接了那斛稻谷,颤声道:“臣多谢皇上赏赐。”
在场官员全都听懂了皇帝在骂翁陶吃干饭,都憋着要笑不笑,工部官员们幸灾乐祸,一时都忘了自己是来罢官的。
翁陶自然也听懂了,心中羞愤懊恼,几欲撞墙,偏头顶内侍还淡淡道:“翁大人,这可是皇上赏赐,今夜可要多用些。”
其余官员们都抿着嘴忍笑,翁陶颜面尽失,心中后悔为何要上那抱怨折子,只能忍声道:“臣遵旨。”
卿云回过身,官员们这才纷纷起身。
到了外头,齐峰也才笑,“方才那翁大人的脸色真是好精彩,我恐他今夜怕是吃不下饭了。”
“吃不
莞尔,“这些事自有尚书大人操劳,我不过是是挂个虚职吃粮饷罢了。”
将尸位素餐这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卿云也再未见过第二个人了。
皇帝说秦少英的心思很深,卿云自然也不敢小觑,他先前想着秦少英平素如此放荡不羁,多半是为了降低皇帝对秦家的戒心,可分明皇帝对俩父子的心思了如指掌,秦少英心下也一定明白,在皇帝面前伪装自身,是另一种愚蠢。
这便是秦少英的本性,或者说秦少英已将他变成了他本性的一部分,既然无论是肆意妄为,还是谨小慎微,对于皇帝而言都是一样的,何不选择前者?
这种念头,旁人或许想不明白,千方百计得到皇帝宠爱的卿云却是最清楚不过。
齐峰知道这两人不对付,一直暗中提防着秦少英,光论武艺,他差秦少英一截,秦少英又是惯会胡来的,万一他出手伤到碰到了卿云,他可难办了。
幸好卿云也无意多做纠缠,转身欲走,他身后秦少英竟忽然懒洋洋开口道:“紫色也很衬你。”
卿云猛地回头,齐峰也跟着回头,他神色惊愕,简直不敢相信秦少英居然还敢调戏卿云……这算调戏吗?
“齐峰,”卿云冷冷道,“掌他的嘴。”
齐峰又是一怔,他看了卿云雪白冰冷的侧脸,睫毛都在气得发颤,便心下一紧,拱手道:“是。”
齐峰毫不迟疑地上前,秦少英虽身穿官服,腰上也佩了惯用的那把断月,见齐峰气势汹汹地近前,微微一笑,也不拔刀,抬手便挡住了齐峰,二人立即缠斗在一处。
齐峰的刀法不如秦少英,拳脚功夫却是不相上下,二人缠斗拆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