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前看过,他觉着皇帝是不可能不看的。
李照的信很长,先大致说了两句边境的战况,还有他在边境的一些所见所闻,身为皇太子,他虽幼时也生活在动荡之中,毕竟记忆也早已模糊,之后便一向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此番来到战场,才更深地体会到了世情。
李照的信和他的字一般,并未有什么出众的文采,只是随口闲谈一般,叫卿云仿佛看见了李照便站在他的对面,同他说些他在战场上的感受,人间疾苦生离死别。
给卿云的话也并不多,只说让他保重自身,切莫心下积郁,等来年天气暖和,打了胜仗,他们班师回朝之后,他有许多话想对卿云慢慢说,也想听卿云同他说一说他心里的话。
卿云将这封信看了两遍,看第一遍时几乎是面无表情,看第二遍时不知怎么,眼眶却是微微湿了。
他这是怎么了?卿云抬手抹去面上湿意,他望着冬日略有些灰暗的天
()皇帝低低地笑了,“小东西,你如今这般市侩了?不见兔子不撒鹰,连同朕说两句话也要好处了。”
“我一直都是这般,难道当初皇上不也是做了多番许诺,我才愿意委身的吗?”
“是这般不假,”皇帝凝视着卿云素衣下撑起的蝴蝶骨,低声道,“可朕觉着也不单单如此。”
卿云眼盯着昏暗的床幔,“不然呢?皇上难不成觉着自己魅力无边,人人都要为你倾倒?皇上自己不是说过吗?你若只是个凡夫俗子,我连多看你一眼都不会。”
肩上传来热气,腰上也被搂住,卿云有些不适地在皇帝怀中软挣了一下。
“卿云,”皇帝道,“朕想听你叫朕的名字。”
卿云冷淡道:“那太僭越了,我不配。”
“朕想听。”
“……”
不知僵持了多久,卿云仍是不言。
皇帝道:“你要什么?朕可以同你交换。”
卿云冷笑了一声,“那你封我做九千岁好了。”
前朝内宦作乱,朝政崩坏,竟让个内宦沾沾自喜地做了个所谓九千岁。
皇帝沉默良久,道:“你分明知道朕不可能答应。”
“那么我也一样,”卿云冷冷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皇帝感到一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