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嘴角轻勾了勾,“兴许会比你想得更宠爱呢。”
长龄没领会到卿云话中的意思,只觉他虽是在笑,神色却是异样冰冷,长龄不由担心,“卿云,你没事吧?”
“都已回了东宫,还能有什么事。”
卿云进了浴桶,热水漫上胸口,他转过身,背对着长龄,“东宫新添了几个小太监,我瞧着好几个都挺灵秀可人的,年纪也小,你挑个喜欢的,平时也好过来陪你说说话,宫里虽说不好认兄弟,也就差个虚名罢了,实则也都是一样的。”
长龄在他身后静默不语,他明白卿云的意思是要同他划清界限。
也许,再过不久,卿云便会离开这个院子。
在真华寺里,卿云在他面前展露出本来面目时,长龄便知道他绝不会安于现状,哪怕回到东宫,
听得熟悉的声音,卿云循声转过脸,却见门外腰间挎着长刀,满面笑容、英气勃勃的青年,不是秦少英是谁?
“中郎将,”卿云放下笔,镇定自若地起身,“又见面了。”
秦少英未着朝服,虽是冬日,也还是一身极为轻便的戎装,环顾了四周,笑眯眯道:“内丞大人客气,这是高升了啊。”
“不敢,六品宦官罢了,”卿云手向内一伸,“大人请坐。”
秦少英抱胸走入堂内,一面打量了堂内的陈设,一面道:“你倒是风光了,气色瞧着也不错,曹平可真是被你害惨了,连贬三级,出了大理寺,滚到儋州去了。”
“中郎将这话,我却不服,”卿云道,“曹大人被贬是他未按大理寺章程办事,这原是他自己的过错,怎么是被我害惨了呢?”
秦少英笑了笑,“你少在这儿装傻,李维摩也真是,为了给你这么个小太监出气,把大理寺狠狠收拾了一顿,他倒不怕损了自己的声名?”
卿云道:“中郎将又说错了,须知打狗还得看主人,东宫便是一个奴才,也不是大理寺可以越权滥用刑罚的,太子也并非为了我出头,只不过是敲打逾矩之人罢了。”
“真是伶牙俐齿,”秦少英笑道,“看来以后东宫要有意思了。”
卿云有些看不懂秦少英,秦少英他到底是不是东宫的人?
卿云心下防备,面上却始终冷冷淡淡的,不叫秦少英察觉他的心绪。
秦少英上前拿起卿云桌上的公文翻了翻,又“啧”了一声,“李维摩把这事也交给你了,”他抬眼,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