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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魏延动了。他身边一直未动的五百亲卫队——这支最精锐的生力军,如同救火队,在他亲自率领下扑向压力最大的城段。
“跟我上!把魏狗赶下去!”
魏延怒吼,刀光如匹练般卷过,一名刚冒头的魏军什长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五百亲卫如猛虎下山,加入战团,他们装备精良,配合默契,个体战力远超普通魏军,所过之处,登城的魏军被迅速清剿一空,岌岌可危的防线被暂时稳住。
而此刻,在城门楼附近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夜玄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女墙。他卸去了那身骇人的重甲,只着内衬,正抓着一大块肉干和面饼狼吞虎咽,身旁放着水囊。白日的超越极限的搏杀,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他脸色苍白,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急需食物和休息来恢复。城下的喊杀声震天,他咀嚼的动作不停,眼神却冰冷地扫过战场,如同休憩的猛虎,在积蓄着下一次扑杀的力量。
这一夜,长安的城墙在四面八方的攻击下痛苦呻吟。守军凭借着武库丰裕的物资、远超常人的耐力、魏延亲卫队的死战,以及那尚未熄灭的铁血意志,硬生生在这明暗交织的血肉磨盘中坚持着。
火焰咆哮,箭矢嘶鸣,刀剑碰撞,垂死的哀嚎不绝于耳。直至东方既白,魏军才拖着满身疲惫和更多的尸体,退入逐渐消散的黑暗之中。
第十日,天光微亮,彻夜的喊杀声暂歇,但长安城内外弥漫的肃杀之气却愈发浓重。
经过一夜的调息与大量进食,夜玄的状态已恢复八成。玄铁重甲再次覆盖全身,那柄八百斤的战锤被他轻松提起。夜玄的目光更加锐利,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城外连绵的魏军营寨,最终锁定了几处将旗林立、护卫明显更加严密的地方——那是魏军各路援兵将领的指挥所在。
魏军显然也学乖了,新造的大型器械寥寥无几,且被放置在离城墙极远的后方。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用人海战术,耗尽城内守军最后一丝力气。
“文长,守城就交给你了!”
夜玄对魏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身形便再次从城头消失,轰然坠入城外敌阵。
“魔将又来了!结阵!保护将军!”
魏军基层军官发出惊恐却有序的呼喊。大量的盾牌手和长枪手试图向各个将领所在的位置收缩。
夜玄的目标非常明确。他根本不理睬普通士卒的拦截,落地后毫不停留,速度全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面“徐”字将旗猛冲过去!那里是率先赶来、今日仍在指挥进攻的将领徐烈所在。
“拦住他!快拦住他!”
徐烈在亲兵护卫中,看到那尊魔神直扑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重盾如墙,长枪如林,数百名精锐亲卫结成了密集的防御阵型。
然而,无用!
夜玄手中的战锤再次发出死亡的咆哮。这重兵器在群战中的威力远非双刀可比。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只是最简单最暴力的横扫。呜的一声恶风响起,战锤过处,盾牌如同纸糊般炸裂,长枪折断,挡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亲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筋骨尽碎地向后抛飞,瞬间清空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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