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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普通人走在这样的地方,多半会暗自害怕,甚至不敢走不动。
可他们都是上了年岁的人,接触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故此都淡定极了,慢慢寻着找着。
倏地,黄江山有些惊讶示意前方。
“那——那儿好像不一样了。”
黄河水快步上前,也微微惊讶。
“大哥,这是你后来请人弄的?”
“没有啊!”黄江水有些疑惑,发现墓碑上的字确实是弟妹的名字,可坟墓却收拾得十分整洁。
土包变成了混凝土,墓碑上的字都重新雕刻过,还上着崭新的红油。
坟前还用砖块仔细堆砌成一个半圆形,四周没任何草屑,打理得干干净净。
在一众土坟包中,唯有此墓最为气派,费工也最多。
李缘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连忙找开去。
黄河水兄弟也猜出来了,先后叹了叹气。
“你去找找他吧。”黄江山推了推弟弟,“小征还年轻,还没定性。经过这一次,他应该能大彻大悟了。”
黄河水却没动弹,仔细打开袋子,将拜祭的东西一一摆在墓前。
点了蜡烛,烧了香,又烧了纸钱。
“春花,对不起……我来得有点迟。”
说到此处,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黄江水站得远远的,左右张望,悄悄帮着找寻起来。
不料,在附近喊了大半天,都没有黄征的身影。
他失望极了,叹气摇头,慢慢踱步走回去。
“大伯!”有人突然喊。
黄江水惊讶扭过头去——只见李缘牵着自行车,身后跟着一个衣着狼狈,浑身脏兮兮的年轻人。
若不是听出了嗓音,他多半会以为来人是一个乞丐。
“小征?啊?你是小征?”
黄征“噗通”一声,跪在他的跟前。
李缘叹气解释:“前方有一个小破庙,他这些天都躲在里头。”
黄江水看着眼前落魄的侄子,一时心酸至极,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这孩子啊……”
说到此,他已经开始哽咽起来。
黄征哭得不能自已。
“大伯,对不起……对不起……”
黄江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悲愤和无奈,示意另一头。
“你对不起的人是你的爸妈,不是我。过去吧,给你爸磕头认错,给你妈磕头认错。”
黄征擦了擦泪水,重重点头。
一会儿后,他垂着脑袋走了回来。
“李伯伯,我爸真的要跟你去京都吗?”
李缘点点头:“是,我们明天就坐车过去。跟你大伯会同路一两天,我们会在京都站提前下车。你大伯要继续北上,回厂里上班。”
接着,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尽数告诉他。
“大多数的债都已经还了,你不要再东躲西藏了。孩子,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可以重来。只是,你若是一直行差踏错,谁都帮不了你,也救不了你。”
黄征红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