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想了想,问:“她是不是觉得阿毅会帮你?”
“……她没明说。”李茂盛撇撇嘴:“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她认为阿毅现在位高权重,大可以攀上他这棵大树。她还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来了以后绝对差不了。”
李缘不悦蹙了蹙眉,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如果真不济,谁帮都没用。你真的不适合名利场。不是我贬低你,更不是我瞧不起,而是了解你,知晓你真不适合。”
儿子和女儿都喜欢自然科学,喜欢钻研问题,对人情世故往来方面,几乎没任何天赋。
不是他妄自菲薄,不是他没有教导或引导,而是他们真的不适合。
有些天赋是天生的,后天哪怕再努力去培养,也只能事倍功半,甚至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就好比写作,哪怕他手把手教,儿子女儿都不可能擅长。
恰恰相反,小婉她极擅长写作,一点即通,举一反三,下笔便有自己的风格。
年纪轻轻,她的书写水平就已经极老道。
不仅如此,她还很擅长把控读者的心,很会营销书本。
而这些都不是靠学习就学得来的。
李茂盛点点头:“爸,我也知道。这几天我没少跟她解释,费了好多劲儿,可她执迷不悟,怎么劝都听不下去。”
李缘低低叹气。
“爸。”李茂盛咬了咬牙:“大不了,她提离婚就随她。与其让她瞧不起,还不如放彼此自由。反正孩子都十几岁了,不是几岁或几个月。哪怕离了,她还是孩子们的妈,这一点永远改不了。她会有退休工资,会有儿女们孝顺,她的晚年生活也差不了。”
李缘踌躇片刻,仍禁不住提醒。
“儿啊,你已经四十几岁了,不是几岁,不可冲动妄为。”
李茂盛苦笑:“爸,不是我冲动……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啊。”
额。
李缘直觉此话格外熟悉,猛然想起梅满庭这个爱徒来。
“你跟满庭倒是同病相怜起来。不过,比起小梅来,你比他幸运多了。”
李茂盛微愣,脱口问:“满庭怎么了?”
老父亲苦笑,将梅满庭多年来的忧愁和憋屈尽数说给他知晓。
“他说过,他做梦都想离婚……”
李茂盛听得苦笑连连,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李缘仍劝道:“别冲动,别动辄就提离婚。尚且有一年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有所缓冲。如果她仍坚持,咱们再寻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李茂盛追问。
李缘摇头:“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想不到,你想不到,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心园里里外外这么多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指不定真能给你想出法子来。”
“爸……”李茂盛有些想不明白,“你跟志华相处时间极少。当年我们结婚那会儿,虽然你和我妈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眯眯为我们举办婚礼。可我心里头知道……她并不是你们满意的儿媳人选。这么些年来,她除了给我生了一对儿女外,对家庭什么奉献都没有。她不孝顺公婆,相夫教子也做不到。我还以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