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亲卫组成的决死锋矢,如同热刀入牛油,接连杀穿两道防线!这些江东死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顾伤亡,凭着一股血勇竟仍有余力杀向前方正在指挥部众后撤撑开空间的傅肜,誓要斩将夺旗,扭转战局!
薛勇目眦欲裂,怒吼着试图调兵堵截,奈何敌方冲击之势已成,大有势不可当之势。眼看那锋矢的寒芒就要触及傅肜所在之时从战场侧翼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仿佛一柄无形的千钧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那锐利锋矢的“箭头”之上!
刹那间,吴军士卒相对紧密的阵型顿时人仰马翻,东倒西歪,攻势受挫。
“好!”薛勇与傅肜几乎同时爆出一声大喝,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将,岂会错过这天赐良机?
两人在战阵中高声呼喝的组织人手,使手持大盾或身披重甲的士卒迅速从两翼贴了上去,用盾牌组成冰冷的铁壁,毫不留情地挤压着剩余顽敌本就混乱不堪的空间。长兵短刃从盾牌的缝隙中毒蛇般刺出,收割着生命。
任你个人武勇再强,一旦失去了速度和空间,陷入重甲步兵的贴身绞杀战中,便如同猛虎被捆住了四肢,唯有任人宰割一途!
战斗很快平息。
薛勇喘着粗气,环顾一片狼藉的战场,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支关键时刻悍然杀出的生力军身上。他越众而出,朝着队伍前面那个满身血污、杀气腾腾的带头汉子走去,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畅快笑容,亲热地大声招呼道:“张三!汝这莽夫来的恰是时候!”
那带头汉子——张南,一脸狰狞、仿佛地狱修罗般面容闻言一垮,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面擦拭着配刀上的血迹,一面带着几分无奈的腔调嘟囔:“是张南!俺有名!莫再胡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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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荆州军营,有如一只被抽走了脊梁的猛虎。
自那五千领了“解甲归田”号令的士卒并一众民夫抵达汉水码头时,伴随着吴军水师战船而来的还有不少前来迎接这些士卒的家眷,送行的荆州军士卒们目睹了一幕幕父子、母子相见时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场面。
吕蒙也有来有往的送了荆州军一计釜底抽薪,不久,一种无声的、绝望的沉寂便如同瘟疫般在营中蔓延开来。往日操练的呼喝声低沉了很多,连伤兵的呻吟都显得有气无力。整座军营弥漫着一种被遗弃的枯槁气息。
主簿廖化踩着营中死寂的泥地与督军粮御史核验完毕,紧锁眉头的来至中军帅帐,正巧遇上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