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钎,目光灼灼地盯着楼高,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撕碎仇敌。
楼高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楼高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在古铜色的手臂上暴起如虬龙。
他死死盯着迈尔斯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三年来被强征的金属、被打断的筋骨、被熬死的师父……无数血债在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咆哮。
可当目光扫过鬼魅与拓跋玄风决绝离去的背影,以及那三箱泛着幽光的稀有金属时,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压下所有狂怒。
“拖下去!”
楼高的声音如锤炼过的精铁,掷地有声,
“关进废炉房,听候发落!”
两名身强力壮的工匠立刻上前,像拖死猪般架起迈尔斯。
那昔日不可一世的红衣主教此刻只剩呜咽,被拖拽着划过广场的石板路,留下一道狼狈的拖痕。
阳光重新铺满空地,铁匠们望着那三箱足以让整个庚辛城震动的稀有金属,再看看武魂殿使者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紧握工具的手缓缓松开,神色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夜幕如墨,笼罩了喧嚣一日的庚辛城。
酒店房间内,拓跋玄风看着鬼魅:“接下来怎么办?”
“教皇大人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鬼魅望向窗外铁匠协会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但明天那位楼大会长回主动找上门来——毕竟,我们带的,可不止是歉意。”
……
铁匠协会总部深处,一间废弃的锻造工坊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混杂着铁器摩擦的锐响与骨头碎裂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却很快又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
城中的铁匠们听到声响,只是默默握紧了枕边的锤子,无人点灯,也无人多言——那是迟来的清算,是三年血债该有的回响。
次日清晨,铁砧客栈的门被轻轻叩响。
鬼魅与拓跋玄风正整理行装,闻声对视一眼。
拓跋玄风按住腰间长刀,鬼魅则抬手示意稍安,扬声道:
“进。“
门被推开,楼高一身崭新的青布工装,袖口还沾着未干的铁屑,脸上却没了昨日的阴郁,只有一种沉凝的锐利。
他反手带上门,目光扫过桌上的储物魂导器,开门见山:
“鬼斗罗大人,拓跋大人,昨夜的声音,二位应该听到了。“
鬼魅正擦拭着指尖的黑雾,闻言头也未抬:
“与我等无关。“
“确实无关。”
楼高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我想知道,武魂殿费这么大功夫处置一个主教,又送这么重的礼,究竟图什么?”
他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探究,
“别告诉我只是为了维护声誉——迈尔斯横行三年,武魂殿若想处置,何必等到今日?”
拓跋玄风刚要开口,却被鬼魅用眼神制止。
黑袍人缓缓抬头,暗影笼罩的脸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