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的指引下,避开主道,钻入一处隐蔽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岩缝。
岩缝曲折向下,寒气刺骨,湿滑的石壁蹭过衣衫。
行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形成、仅数丈方圆的石洞。洞壁湿滑,布满深绿苔藓,中央有一洼冰冷的汩汩泉水,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雾,倒是个暂时隐匿疗伤的所在。
“就这里!”
赵嫣将任玄小心放倒在靠近泉水的干燥石地上,冰魄剑依旧悬于他上方,寒气更盛,将洞内水汽都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郗岛主,您快坐下!”
她看到郗娅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连忙和苏梦瑶一起扶她靠壁坐下。
郗娅摆摆手,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痛苦蜷缩的任玄。
“血煞…源于血月令…与贤君…当年留在枪中的…一丝红月本源…共鸣…反噬其主…需…需以至阴至柔之力…疏导…或…或阴阳相济…化戾气为…”
她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阴阳相济?”苏梦瑶急切地看着赵嫣,眼中满是焦虑。“赵姐姐的灵雪功至阴至寒,可能…”
赵嫣黛眉轻蹙,缓缓摇头,冰晶般的汗珠顺着她紧抿的唇角滑落:“我的灵雪功霸道凛冽,虽能压制,却无法疏导化消。强行冲击,恐伤他根本经脉。”她目光转向气息奄奄、血染衣袍的郗娅……
“郗岛主的红月心诀,源自同脉,本是最佳,但您…”
“我已…油尽灯枯…无力…导引…”
郗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目光落在苏梦瑶那张因焦急而泛着红晕、青春逼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似挣扎,似决断。
“瑶儿…你…红月心诀已得…三味…你…可愿…以‘月引潮生’之法…救他?”
苏梦瑶瞬间明白了师尊的意思,俏脸“唰”地变得通红,如同火烧云,连耳根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霞。
她看了看地上痛苦嘶吼、汗水血污浸透衣衫的任玄,又看了看师尊那濒死般祈求的眼神,少女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羞涩、慌乱、担忧交织在一起。
“师尊…我…”她声音细若蚊蚋,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早已被汗湿的衣角。
“哼哧…快!没时间了…”郗娅急促地喘息,眼神却异常锐利,“血煞冲心…神仙难救…惟有…以此秘法…引你本源阴柔之气…与他体内…同源阳煞…交融汇流…阴阳相合…方有一线…生机…”
“‘月引潮生’?”赵嫣自然知晓此法关键,其需极近距离气息交融、本源相通,是极其亲密与耗费心力的救治法门。
“我…我愿意!”苏梦瑶猛地抬起头,眼中虽有浓得化不开的羞怯,却更多是救人的决绝。她不再犹豫,快步上前,小心盘坐在任玄身侧,将他扶起些许。
任玄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心神微颤,尤其是靠近时,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狂暴血煞之力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看向赵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赵姐姐,请…助我护法,隔绝此地气息波动。”
赵嫣深深看了她一眼,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悄然爬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