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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毕生所求，非是破灭，而是调和与守护么…”
当日东海之畔，若非这包容万物的“混沌元炁”勉强压制巨神之力，早已粉身碎骨。此功至刚至强，内核却是海纳百川的至柔。
他尝试引动一丝微弱内息，循碎片所示“摩诃大法”路线运转。
甫一引动，丹田便如针扎刺痛，周身经脉隐隐作痛，似有无数细微裂痕呻吟。
强施“混沌元炁”超越极限的代价，便是这近乎损及根基的重创。更有一股源自林誉的冰冷“浮屠”死意，如跗骨之蛆，盘踞要穴，侵蚀生机，与“摩诃”包容之力形成凶险拉锯。
“咳…”任玄喉头腥甜上涌，强自咽下，眉峰紧锁。此等内伤，绝非旦夕可愈。
“不可操切。”
清冷语声自后传来。赵嫣不知何时已至，素手端一碗热气氤氲的药汤，药香中裹挟冰雪莲的清冽。
她将药碗置于任玄身侧石块，目光落在他苍白面容与紧蹙的眉间。
“你体内‘浮屠’死意与‘摩诃’元气相冲，冰炭同炉，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赵嫣语声平静，关切之意却不容置疑。
“郗岛主‘九霄剑气’虽强行续命，暂压死意蔓延，终是外力。欲根除此患…”
她语锋微顿，目光扫过坟前断裂的断罪剑，似穿透它望向虚无。
“恐需寻得那‘红月九霄图’与‘黑斧残页’融合真义，阴阳相济，方能化死为生。”
任玄默然颔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冰莲药力入腹，化清凉之气，稍缓经脉灼痛，亦略压蠢动“浮屠”死意。
他看向赵嫣：“戎清离去时…似望向你我？”
赵嫣清眸微澜，忆起山崖上那道萧索背影最终投来的目光，及风中低语。
“他说…‘天魔终归逆鳞’。”她缓缓复述，秀眉轻蹙。
“此言似有所指，晦涩难明。‘逆鳞’…可是指你当日所悟‘摩诃’真意？抑或…另有所指？”
二人对视，皆见对方眼底凝重疑云。
戎清一生大奸大恶，末了留下此等谶语，其中深意，令人如坠迷雾。
丹霞前山，“众生相”石碑前人潮渐散……
郗娅与储依珊并肩立于碑下，仰望这象征武林新生的信物。
“盟约初立，人心浮动，”
储依珊指尖拂过碑上“情”字那清冷孤峭的一笔。
“愿此‘义’与‘情’，真成束缚野心的锁链，而非新祸之端。”
郗娅目光更为深邃，凝视石碑深处。
陨铁巨碑，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映照下，黝黑质地内部，竟隐隐流转一丝极微弱、常人难察的异样光泽。那光泽并非恒定，时而如“红月九霄图”般透出妖异赤霞，时而又似“黑斧残页”闪烁阴冷幽芒。
两种本应水火不容的邪异气息，此刻在这象征武林正道的石碑核心，竟呈现诡异而微妙的…交融之态！
仿佛被这“众生相”石碑的奇特材质吸附、蕴养。
“储护法，且看…”郗娅声线压得极低，隐含一丝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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