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隼商队’提纯‘神仙膏’成品叁拾斤,收金沙叁百两、北狄良驹拾匹。经手:黑三。”
“十一月十一,收‘快活林’赌档抵债幼童两男一女,转售‘暖香阁’,得银壹佟伍拾两。注:其父张大癞子,膏债已清。”
“十一月十五,奉上‘常例’纹银伍佟两,交蓟州指挥使衙门王师爷亲收。注:盐路通畅,皆赖王大人庇护。”
……
账册翻到后面几页,赫然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盖着鲜红官印的公文笺!
公文抬头威严——
儒青国兵部-蓟州镇守府勘合
内容竟是准许“黑虎堂”所属商队,凭此勘合,于特定时段通过蓟州边境三处关隘,运送“药材”、“皮货”!落款处,除了兵部大印,还有一个清晰的私人花押印鉴,赫然是——
蓟州指挥使-王振!
“王振?!”
韩九林失声低吼,虎目圆睁,如同燃烧着两团怒火。
“蓟州指挥使王振?!他竟敢…竟敢用兵部勘合,为这贩运毒盐、荼毒百姓的‘黑虎堂’开道?!”
“不止是开道!”
赵瑞指着账册上那笔“奉上常例伍仟两”的记录,声音冰冷如刀。
“这是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官匪勾结!盐路、毒路,皆系于这王振一身!这蓟州镇守府…怕是从上到下,都已烂透了!”
任玄的目光死死钉在“蓟州指挥使王振”那枚鲜红刺目的花押印鉴上,又缓缓移向账册中记录的“幼童”、“抵债”、“转售”等字眼。
他背上的郗娅依旧昏迷,气息微弱,那灰败的死气似乎又蔓延了一分。
紫竹棍在他手中,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棍身幽蓝的光芒明灭不定,一股比这流民窟冬日更凛冽、更狂暴的杀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在他周身无声地酝酿、沸腾!
脚下的泥泞,竟以他为中心,无声地蔓延开一片细微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