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并非血肉,却诡异地收缩、膨胀,每一次搏动,都引得整个溶洞轰然震颤!
粘稠如实质的冰蓝寒煞,随着心脏的收缩如潮汐般喷涌而出,又在膨胀时被倒吸而回。幽蓝光芒映照着洞壁上古老模糊的壁画,那扭曲的龙形与冰封的世界,无声诉说着湮灭的恐惧。
心脏下方,盘坐着一个身影。
玄黑长袍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面容笼罩在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周身气息沉寂如万古玄冰,又深邃似无底寒渊,呼吸间竟与头顶那巨大冰晶心脏的搏动隐隐相合,引动着周遭寒气的潮汐涨落。
天魔会会长,戎清!
他缓缓抬首,兜帽阴影下两点寒芒射出,如同极地冰原上饥饿的狼瞳,扫过闯入者。
那目光在赵瑞的天罡剑上微微一顿,掠过沈冰翎仇恨的脸庞,最终,死死钉在任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钉在他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紫竹棍上。
“终于来了…”嘶哑的声音如同两块寒冰摩擦,在地宫空洞的回响中更显阴森,“钥匙…和最后的鼎炉。”
任玄虽目不能视物,但“心眼”感知之下,那搏动“寒心”散发出的冰寒、混乱、狂暴的怨毒意志,如同怒海狂涛冲击着他的心神。然而,就在这滔天恶意的最核心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感应,如同黑暗中的萤火,骤然点亮!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入灵魂的熟悉感!与他手中紫竹棍内蕴的某种特质同出一源!但这感觉…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以及…一丝微弱的、近乎虚幻的温暖守护之意?与戎清那纯粹的冰冷死寂截然相反!
这奇异的感应让他浑身一震,握着紫竹棍的手指关节瞬间绷紧发白。
“戎清!”沈冰翎猛地踏前一步,冰晶长剑直指黑袍身影,剑尖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牵动伤口,鲜血瞬间染红肩头白布,“冰霜谷的血债!我爹的血仇!今日一并清算!”声音凄厉,在地宫中回荡。
戎清兜帽下的头颅似乎微微偏转,那两点寒芒瞥了沈冰翎一眼,如同在看一只狂吠的蝼蚁,漠然到了极致。
他的目光再次牢牢锁定任玄,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惋惜:
“你的眼睛…可惜了。不过…”
话音未落,盘坐的身影骤然模糊!
没有风声,没有残影,仿佛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只是一道消散的墨迹。
下一刻,刺骨的死亡寒意已扑面压至!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穿透空间,出现在任玄头顶尺许之处!
那手掌干枯如鸟爪,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青黑色,更骇人的是,手掌表面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转着幽暗光泽的玄冰!冰层之下,五指如钩,指甲尖锐如刀,直抓任玄天灵盖!
速度快得超越了反应的极限!阴寒歹毒的气劲,未及体已冻彻神魂!
任玄只觉天灵盖似被万载寒冰针砭,死亡阴影当头罩下!体内蛰伏的极寒真气竟被那抓来的玄冰鬼爪引动,不受控地逆冲而上。
与此同时,搏动的“寒心”深处,那缕微弱的温暖守护之意骤然变得灼热,如同濒死星辰的最后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