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去修河堤,莫名其妙就跑了。
陈子履听得连连点头:“倒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两人在城头观察敌情,城下匪徒则不断聚集。不一会儿,西门外就来了七八百人。
显而易见,外面远不止黑风寨。附近的大岭山、镇龙寨、太平寨等四五伙山贼,似乎都来了。
甘宗耀认出了几个头领,全都聚在麻贵身边,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不禁感慨,那么多人马从四面八方赶来,卫所竟然毫无反应,真是奇哉怪哉。
陈子履越听脸色越沉。
奉仪卫五个千户所,驻地全在八十里之内。就算他们是摆设,也该有摆设的作用吧。
一千多匪徒齐齐出动,怎么都瞒不过去。
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几个千户,乃至卫指挥使,都被收买了。
幸好没有星夜赶路,否则对方趁夜一拥而上,怎么死都不知道。
随着日头渐渐西斜,血红的夕阳撒在大地,对面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一伙人扛着五六门土炮,在西门百丈外放下,就地挖掘泥土架炮。
麻富好像认出了甘宗耀,扛着鬼头刀走到一箭之外,边来回踱步,边扯着叫骂。
“姓甘的,我草你祖宗。速速交出狗知县,开城投降。否则,杀你全家个鸡犬不留。”
甘宗耀骂道:“我草你奶奶,嘴巴放干净点……”
陈子履瞅了一眼,见三磅炮已经架好,便走了过去。
“装药。”
“是。”
林杰按吩咐,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竹筒,将整整一斤黑火药倒入炮膛。又对着竹筒使劲拍了几下,务求不留一点底子。
因为出发之前,陈子履特地嘱咐,要用戥子秤来分好份量。
每个竹筒就一斤,不能多一丝一毫,亦不能少一钱半分。
配的时候要求那么准,放的时候自然不能马虎。
“对准那家伙。”
林杰在澳门才学了几天,炮厂师傅只为卖炮,也不好好教,林杰略懂皮毛而已。
瞄了半天,才摆弄好角度。
听到“开炮”的命令,蹑手蹑脚地点火。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炮弹破膛而出,直直向前飞去。
匪徒们不知城头有炮,猛地听到炮响,全都吓了一大跳。
再一看,炮弹落在半里外的田间,歪得不成样子。
麻富哈哈大笑,继续来回踱步,指着城头叫骂:“什么破玩意,你们到底懂不懂开炮。不懂,老子教教你们。兄弟们,准备好了吗,给他们两炮。”
林杰眼见歪得如此离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尴尬中,亲自拿起湿拖把,狠狠对清理炮膛的残渣。
等再次装好药,对面隆隆巨响,几发炮弹打在土墙上,一时沙石四溅。
麻富得意地叫嚣:“看到了吧,这他妈才是打炮。哈哈,哈哈。”
陈子履亲自调教角度,向林杰道:“你也骂他一嘴,骂狠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