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在一些残破堡垒里扎营。
简而言之,锦州方圆数十里,已经没有安全可言了。
再往前走,极可能遇到小股鞑子,有被截杀的危险。
左良玉听得脸色骤变,大腿都快拍烂了。
如果昌平营的三百骑兵在侧,还可以护送陈武库,往前闯一闯。
现下身边只有五十骑,连鞑子哨骑都不一定打得过,还怎么往下走嘛。
于是提出建议,在塔山堡歇几天,等昌平骑兵到了,再重新启程。
陈子履断然拒绝,吩咐李天福,把全堡战马全部找来,他要换马连夜赶路。
左良玉大惊失色,叫道:“不可,不可啊!前面敌情未明,岂可冒险启程。”
陈子履一拍大案:“本官奉皇命而来,岂可再耽搁三日。若三日之内,锦州降了,本官岂非要自刎谢罪?”
又道:“左将军若是不敢同往,不如连夜返回宁远。”
“返回宁远做什么。”
“向督师请辞。”
“这……这怎么说的。”
“反正你不请辞,本官也要上书,弹劾你畏敌不前之罪。”
“末将……末将不敢。”
左良玉硬着头皮走出中军,向几十士兵通传命令。
众人听了,自然叫苦不迭,暗骂陈子履既鲁莽,又刻薄。
在他们看来,去锦州本就和送死差不多,赶了大半天路,又接着冒险夜行,急着去投胎咩。
要知道,赶夜路肯定要举火把,在乌漆麻黑的夜里,就是夜不收的活靶子,一射一个准。
于是个个垂头丧气,晚饭吃得没滋没味。
左良玉甚至愤恨地想,这人若不是孙承宗的得意门生,路上便做了他娘的。
然而,等他们重新集结,却发现队伍已经庞大起来。
原来李天福座下,有个叫李辅明的把总,是个胆大包天的莽夫。
也不知陈子履使了什么迷魂计,竟说服他同往护送,并很快召集到几十个死士。
塔山兵的士气十分旺盛,如果不是马匹不够,看样子,还能再多一些。
于是,队伍一下膨胀到百余骑,昌平的五十骑,便只占一半了。
陈子履走在军前,缓缓巡视众将士,大声发出劝勉:
“锦州在,塔山就在。锦州失,则大家都要包衣奴才。本官千里而来,可不想做奴才,你们愿意吗?”
“不愿,不愿!”
塔山兵举起武器,大声叫了起来。
左良玉麾
“很好!”陈子履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本官叫到谁,谁便大步上前来。李辅明!”
“末将在。”
“赏!”
孙二弟应声而出,将三大锭银子,塞到了李辅明手里。
李辅明大声道:“谢武库赏赐。”
“下一个,宋二狗……”
左良玉看得眼都直了。
因为每一个被叫到名字的人,都有一份封赏,军官或三十两,或二十两。就连普通大头兵,亦有十两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