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你哪来的儿子?”
“还未出生的儿子……”
孙龙细细解释,早前与发妻商量好了,以后若生了儿子,便叫做孙延龄。
没想鞑子打来,发妻蒙难,便没了下文。
孙龙对此耿耿于怀,早就想好了,以后若有子嗣,第一个就叫孙延龄,绝不更改。
是以一听到樵夫的话,便立即想到不是“孙言林”,而是“孙延龄”。
所以说话的鬼魂,很可能是他死去的发妻。
李九成沉着脸道:“孙虎还没回营,或许被他们抓去了。会不会……是他吐出来的?”
“不会,绝不会。”
孙龙抱着头,一脸的悲戚和沮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孙某从未和别人提起,我二弟也不知道。”
这回,就连李九成也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让亲兵把樵夫带下,严刑拷打,看看是不是细作。
然后派出最得力的心腹,想办法联络城内暗桩。
重金收买送柴的樵夫、送信的使者等等,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陈贼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个人可以勇猛无匹,可以火眼金睛,却绝不可能和死人说话。
更不可能知晓,别人连影都没有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一定有古怪。
哪知心腹的回禀,更令人大吃一惊。
昨夜,城内很多人都隐约听到了怪声,鬼哭狼嚎的,扰得人一夜睡不着觉。
还有不少人坚称,听到了关二爷开口怒斥冤魂。
暗桩还打探到消息,昨夜有一车法器,从妙觉寺运回了兵备道衙门。
消息太过古怪惊悚,在叛军大营迅速传开。
当夜幕再次降临,叛匪心中的惶恐,比前一夜更盛十倍。
平日避之不及的月事带,成了军营里的紧俏货。
一个个叛匪在女营帐前挤成一团,请求军官给自己多分几条。
军营大门的栅栏上,几乎每一根木条都绑着一根,远远便能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至于准备出营巡夜的哨兵、哨骑,更是人手领了一条,绑在腰间壮胆。
入夜后不久,又有快马回禀:黄昏时分,数千官兵离开了莱州城,直扑大营而来。
李九成强忍心中的惶恐,命令营内巡兵增加一倍,谨防贼官兵夜袭。
告诉全营将士,孔有德早前已离开黄县,正率五万大军兼程赶来。
坚持过这一夜,援军就到了。
临近午夜的时候,几里外的暗哨升起示警火箭,那是官兵的夜不收摸到外围了。
李九成让亲兵提了一桶冷水,把喝得烂醉的孙龙泼醒,令其打醒精神,准备与官兵血战。
孙龙在摇摇晃晃中起身,一口吐在李九成身上:“咱们……咱们杀的人太多了。关二爷要来惩罚咱们了。”
李九成“呛”的一声拔出佩刀,骂道:“混账,什么神神怪怪,老子通通不信,老子只信手里这把……”
正骂着,却忽然再次愣住。
因为,他耳边也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