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牵扯太深了。一旦少了这份入息,沈世魁等人恐怕会……”
谢三沉声接道:“他们会投贼。”
“得一步步来,不能一下子断掉。朝廷不给足粮饷,他们也要吃饭嘛。”
陈子履揉揉脑门,也觉得皮岛令人头疼。
那地方离后金领地太近了,投鞑方便得要死。倘若砍掉全部利润,难免有人心生邪念。
沈世魁应该不会投敌,不过,他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况且皮岛的距离登州更近,风向、洋流都非常合适,一下子断绝所有贸易也不太现实——那是在助长走私。
陈子履道:“济州岛不是为了取代皮岛,而是钳制。高丽所需可以继续走皮岛,不过扶桑所需,却一定要走济州。”
接着,他又讲起高丽-扶桑,高丽-后金的暗线。
皮岛的交易量那么大,单凭高丽一国,怎么用得完那么多铁锅、铁犁、布匹和药材。
盖因高丽商人购入大明货物后,会转手卖向后金,或者扶桑。
皮岛诸将或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因为高丽商人会拿辽参到皮岛出售——不里通后金,哪来的辽参。
只是碍于利润,又不是直接通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谢三听到这里,再也绷不住了。
恨恨道:“天杀的沈世魁,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照我说,理应片板不许出海,免得东西兜兜转转,流到鞑子手里。”
“禁海说来容易,却是万万不能的。后金、扶桑都在买咱们的货,每年最少百万两。越禁利润越高,愿意铤而走险的人越多,咱们有多少战船巡海?堵不如疏啊。”
陈子履拿出几个空茶盏放在桌上,代表大明、高丽、后金和扶桑四国。
拿出几个棋子,代表常年海贸的商客。
又道:“这些人有人脉、有路子,精通算计,以商贸为生。如果朝廷禁海,他们就跑走私,杀之不绝。倘若给他们一条新路子,他们就想安心赚钱,不想冒险了。”
“抚帅说的是……东西卖往扶桑?”
“没错。我已谴使前往对马府中藩,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联手。”
“对……对马什么藩?”
“对马府中藩。”
陈子履再次重复这个拗口的名字。
其实说来也好记,高丽和扶桑之间的对马海峡,因对马岛而得名
对马岛的金石城又叫“府中”城,联起来读就叫“对马-府中-藩”。
“对马府中藩很有意思,伪造国书、欺上瞒下,卑鄙无耻。也正因如此,高丽转手的货物,均从对马国转手卖往扶桑本土。”
陈子履拿起两颗棋子,从代表登州的茶盏出发,先前往皮岛。
一颗前往后金,一颗前往对马府中藩。
“这是以前的路线。咱们得改成这样……”
他再次拿起棋子,一颗直接从登州前往对马海峡,另一颗则揣在手心里,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李倧若愿意听咱们的,往后卖往后金的东西,就被咱们控制住了。咱们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一口铁锅五两、十两银子,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