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刚传来消息,赵强的车牌号后三位是735,”
他对着对讲机说,指尖在“孙老四社会关系”
的笔录本上划过,“我再去废品站碰碰运气,那老头说上周三见过辆红色三轮车。”
废品站老板正蹲在废铁堆里挑拣钢筋,锈迹在工装裤上蹭出暗红色的印子。
“可不是咋地,”
他用布满油污的手指比划着,“车斗里还有根新焊的铁撬棍,车座底下塞着件连帽衫,左袖口有个破洞。”
小王的心猛地一跳,那件连帽衫的特征与池塘边目击者描述的完全吻合。
“人呢?开车的人长啥样?”
小王追问,笔录本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老板突然压低声音:“就是孙老四!
他瘸着左腿,跟我讨价还价,说要把三轮车拆了当废铁卖,还让我别跟任何人说见过他。”
他指着角落的铁屑堆,“撬棍被我收了,就在那边,上面好像还有点暗红色的印子。”
铁撬棍的铁锈里果然藏着微量血迹,经检测为ab型——与陈淼的血型一致。
小王立刻调取废品站周边的监控,画面虽然模糊,但能看清7月12日晚11点o5分,孙老四确实骑着红色三轮车出现在门口,车斗里的黑色背包一晃一晃的,拉链上的红绳结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他卖了车之后去哪了?”
小王放大监控画面,孙老四离开废品站后,拐进了通往邻县的小路,那里只有成片的玉米地和一间废弃的水泵房。
技术人员在水泵房的草堆里现了个烟蒂,dna检测显示与孙老四父母提供的样本完全匹配,烟丝的品牌与池塘边小卖部出售的一致。
水泵房的墙角有处新鲜的篝火痕迹,灰烬里还残留着饼干包装袋,生产日期是7月12日,与孙老四家炕头找到的购物小票吻合。
“他在这里待了至少三天,”
小王用树枝拨开灰烬,“饼干袋上的指纹是孙老四的,旁边还有个矿泉水瓶,瓶口的唾液斑检测显示,他在7月15日还在这里活动。”
第七天傍晚,邻县的民警传来消息:在一间无证网吧的角落里,现了个瘸着左腿的男人,正用别人的身份证上网。
小王赶到时,孙老四正趴在键盘上打盹,左手腕的新疤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紫色,面前的泡面桶里,汤已经凉透。
“池塘边的穿连帽衫的人是你吧?”
小王把监控截图拍在桌上,画面里的红色三轮车在废品站门口停着,车斗里的铁撬棍闪着寒光。
孙老四的肩膀突然垮下来,指节在桌面上磕出沉闷的响声:“我就是想躲高利贷,没杀人!”
“7月12日晚上1o点,你在陈淼的出租车旁边干什么?”
小王的笔尖在“烟蒂dna”
几个字上划过,“小卖部老板看见你拽着他的胳膊,还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