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却在闪躲,“纤维……可能是风吹进去的,废品站哪没有碎布片?”
小王注意到他在说“上个月”
时,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了三下——这是说谎时的典型应激反应。
深夜11点,审讯陷入僵局。
陈有才开始沉默,无论问什么都只重复“不知道”
。
小王让小李去休息室待命,独自留下与陈有才对峙。
他关掉一半的灯光,审讯室瞬间陷入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这是“环境压迫法”
,黑暗会放大嫌疑人的不安。
“赵宏伟的父亲今天来认尸了,”
小王的声音放低,像在说悄悄话,“老人家眼睛哭肿了,说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年以为他死了,偷偷哭了八年。”
陈有才的喉结动了动,小王趁机抛出关键证据:“你床板下的铁盒里,那张被涂改的欠条我们找到了。”
他把欠条的照片推过去,“‘已还清’三个字被划掉,旁边写着‘骗子’,赵宏伟的银行流水显示2o年1月就还了五千三,你为什么还拿着这张欠条?”
陈有才的呼吸乱了节奏,胸口起伏得像台破旧的风箱。
凌晨1点,小王换了策略,把赵宏伟的通话记录摊开:“7月15日上午1o点o3分,他给你打电话,47秒。”
他按下录音播放键,虽然没有通话内容,但背景音里清晰地传来废品回收站的叉车声,“你们在吵什么?是不是他说要揭你收赃物的事?”
陈有才突然剧烈咳嗽,像是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审讯椅的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
小李带着新证据推门进来,是房东提供的监控截图——陈有才手里拿着赵宏伟的身份证复印件。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
小李把截图放大,“知道他假死的秘密,就用这个要挟他,对不对?”
陈有才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呜咽:“他坑我!
那批钢筋根本就是他故意弄来的赃物,害我被罚两万!”
小王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立刻采用“共情法”
:“我理解你的愤怒,被人坑了谁都生气。”
他给陈有才倒了杯温水,“但你得说清楚,那天下午到底生了什么。
赵宏伟现仓库的钢筋有问题,是不是想以此威胁你?”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要害,陈有才的肩膀垮下来,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他7月15号下午来找我,”
陈有才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说要去举报我收赃,让我拿五万块封口费,不然就把身份证复印件交给警察。”
他突然用头撞向桌面,“我气疯了,从三轮车里拿出钢管就朝他腿上砸……他摔倒的时候头磕在台阶上,当时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