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宝剑被他握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谈判已无可能，妥协亦是死路，今夜这场血战，终究避不开了。
要么守住太极殿，要么战死在这里，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他转头看向身边仅剩的几十名死士，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兄弟们，今日我们守的不仅是宫城，更是身为臣子的底线。燕军虽强，但我们也不能退。”
“退了，就是亡国之臣，死后也无颜见先帝！”
将士们齐声应和，举起长刀，眼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同归于尽的狠劲。
他们知道，这场仗胜算渺茫，却依旧选择站在誉王身边，守到最后一刻。
而太极殿内，被安置在偏殿的晏临楼还在昏迷中，额头上的血迹已被简单擦拭干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却还算平稳。
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笑意里没有恐惧，只有释然。
他做到了。
他没有让父亲因为自己妥协，没有让燕王府的气节蒙尘，更没有让北疆将士的鲜血白流。
就算今日真的死在这里，他也无怨无悔。
至少，他用自己的行动，守住了父亲的教诲，守住了身为燕王世子的担当。
殿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刀剑碰撞的脆响、士兵的惨叫、马蹄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惨烈的战歌。
誉王深吸一口气，举起宝剑，率先冲向涌来的燕军：“杀！”
剩余的将士们紧随其后，与燕军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这场关乎京师存亡的血战，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太极殿前，战火再度燃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燕王边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士兵眼中都燃烧着怒火，晏临楼宁死不屈的气节，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斗志。
这些在北疆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见惯了生死离别，却很少见到如此年轻便有这般风骨的人。
一个百户勒住马缰，高声呐喊：“兄弟们！世子为了不拖累王爷，宁愿撞柱也不愿妥协！这份气节，我们这些当兵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今日若是救不出世子，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燕王麾下的兵？还有什么脸面回北疆见那些战死的兄弟？”
“没错！杀进去！救出世子！”
另一个士兵举起长刀，怒吼着冲向防线，“为世子报仇！让安王那奸贼血债血偿！”
“救出世子！”
“救出世子！”
呼喊声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在宫城上空回荡，边军的士气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