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地递到了庆帝手中。
庆皇接了过来。
那份承载着郭有之所有罪孽,也牵系着长公主隐秘的纸张,此刻在他手中,显得格外沉重。
他并未急着翻阅。
反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像是在感受其后所蕴藏的惊涛骇浪。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唯有烛火偶尔爆出“噼啪”的微弱声响,在凝滞的空气中回荡。
庆皇的目光,若有深意地在范隐、长公主、陈萍萍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范隐依旧是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自已那位险些蒙冤的弟弟感到不平。
长公主则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兀自强撑着,似乎坚信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认输。
陈平平,则始终游离在风暴之外,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终于,庆皇展开了那份认罪书。
他的目光在纸面上缓缓移动。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压得书房内的空气愈发凝滞,几乎令人窒息。
随着阅读的深入,庆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他眼底的情绪,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波澜不惊,却也让人无法捉摸其深浅。
长公主的一颗心,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死死盯着庆帝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试图从中解读出哪怕一星半点的端倪。
她的手指,在无人察觉间,已将衣袖攥得发白。
陈平平依旧保持着那种置身事外的姿态,但他眼中的精光,却比方才更加锐利了几分。
范隐则借着这个难得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庆帝、长公主和陈平平三人的反应,将一切尽收眼底。
终于,庆皇看完了。
他没有立刻说话。
而是拿着那张纸,缓步走到李云睿身前。
他将那张薄薄的纸,递到她面前。
“看看吧。”
“郭有之,已经认罪了。”
李芸瑞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
她目光急促地扫过,每一个字都像烙铁般烫着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开始辩解,试图将自已的罪责降到最低。
“陛下!这上面所写,臣联合庄墨涵构陷范贤一事,纯属凭空捏造!”
“郭有之不过是想苟延残喘,胡乱攀咬,欲脱其罪罢了!陛下明鉴啊!”
她猛地抬手,指向范隐,语气愈发激烈。
“范隐!定是他与郭有之不知达成了什么龌龊交易,竟敢伪造证据,构陷本宫!”
庆皇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声音平静得可怕。
“哦?这么说,这第一条罪过,你是认了?”
长公主心头一颤,如同被巨石击中,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显得无比委屈。
“臣……臣愿将内帑财权,即刻交还陛下!”
庆皇的怒火终于显露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