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鞋底摩擦着光洁的地面,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雌豹,猛地向他冲了过来。
那动作迅疾如风,带着一股不将他撕成碎片誓不罢休的凛冽气势。
范贤见状,哪里还敢有片刻停留,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拔腿就往宫外方向狂奔。
海棠垛垛眼看凭借脚力一时追不上滑溜的范贤,皓腕一翻,姿态潇洒,右脚却猛地向前用力一甩。
那只被她当做拖鞋穿着的布鞋,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化作一道黑色的暗器。
它精准地冲着范贤的后脑勺,疾速砸去。
范贤只觉脑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恶风,令人头皮发麻,但他头也不回,身体猛地一个不可思议的侧身扭转。
他此刻正好处于一个走廊的拐角处,地形对他极为有利。
海棠垛垛那只饱含怒气的鞋子,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劲风甚至刮得他脸颊生疼。
鞋子没有砸中目标,反而高高飞起,远远地跌落到了走廊之外的黑暗之中。
这条走廊距离地面足有好几米的高度,那只孤零零的鞋子也不知飞到了何处的草丛或是假山缝隙之中,彻底不见了踪影。
范贤堪堪躲过一劫,惊魂未定之余,还不忘在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对着气喘吁吁的海棠垛垛做了个嚣张的鬼脸。
“哎,哎,哎,打不着我,打不着我。”
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毫不掩饰的挑衅。
海棠垛垛被他这副无赖模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美目圆睁,便要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
范贤见势不妙,知道再不跑就真的要挨揍了,赶忙缩回头,连滚带爬地又朝前跑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下一个拐角。
此时的海棠垛垛,一只脚上还穿着那只幸存的布鞋,另一只脚却光着踩在微凉的石板上,暂时只能单脚支撑着身体,姿势略显几分狼狈与滑稽。
她正待深吸一口气,运气提速追赶那个可恶的范贤,身旁却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范隐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缓步走了上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海棠垛垛的侧面。
他朝侧面伸出手,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挡在了海棠垛垛的面前,阻止了她欲待追击的动作。
海棠垛垛秀眉微蹙,定睛一看,只见范隐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托着一双崭新的鞋子。
“棉拖鞋,先凑合一下吧。”
范隐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细听之下,却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挺喜欢的。”
海棠垛垛没好气地一把从范隐手中夺过那双棉拖鞋,动作略显粗鲁,然后将其径直放到了地上。
她先是利落地穿上了右脚的棉拖,随即又弯腰脱下左脚那只孤零零幸存的旧布鞋,换上了另一只崭新的棉拖。
柔软舒适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与地面隔绝开来,倒是比她那双硬底布鞋舒服了不少,也暖和了许多。
海棠垛垛拿起手中那只孤零零的旧鞋,站直了身子,依旧没好气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