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从容。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上那冰冷的铜制门环的那一刻。
“吱呀——”
门,自已开了一条缝。
一道凌厉至极的剑光,毫无征兆地从门缝中猛然刺出。
那剑光快如闪电,撕裂了空气,带着森然的杀意,直取范贤的面门。
范贤的瞳孔骤然一缩,剑锋的寒气已经刺得他眉心皮肤发紧。
他来不及思考,几乎是凭借着千锤百炼的本能反应,脚尖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狠狠一蹬。
整个人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弓弹射出去一般,向后疾飞数米,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脚下的石板被他蹬出一道清晰的裂痕。
大门随之被一股巨力从内猛地推开。
门内展现出的景象,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范贤,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不大的院子里,黑压压地挤满了锦衣卫。
他们一个个身着标志性的飞鱼服,手按腰间的绣春刀,几乎是前胸贴着后背,肩并着肩,将整个院落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粗略一数,竟有上百人之多。
“好家伙,还真都在里面埋伏着呢。”
范隐此时也踱步上前,与范贤并肩而立,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院内那拥挤得有些滑稽的场面,眼神里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充满了趣味。
“沈重可真行啊,这么多人,这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里的锦衣卫开始如潮水般涌出。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一边向外移动,一边拔出腰间的绣春刀,迅速在门外的街道上列开阵势。
“噌噌噌——”
刀锋出鞘的摩擦声连成一片,汇成一股刺耳又森然的金属交响。
范隐和范贤扫视着眼前的敌人。
每一个锦衣卫的脸上都写满了如狼似虎的凶悍,眼神里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范隐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片刀山火海,而是一群前来欢迎的老朋友。
“呦,这么多锦衣卫的兄弟啊。”
“看来我们兄弟两个,这次没有找错地方。”
他的声音轻松,带着几分熟稔。
“言冰芸应该是在这里吧?”
对面的锦衣卫阵列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只有上百把冰冷的刀锋,在月色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范贤见状,也跟着咂了咂嘴,学着范隐的腔调。
“哎呀,本地帮派太没礼貌了。”
“我们还是杀进去吧。”
说着,他便撸起袖子,作势要往前迈步,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从锦衣卫的阵中传来。
“言冰芸就在里面。”
话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现场所有的肃杀之气。
锦衣卫的阵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劈开,如摩西分海般向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