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需要……”
他顿了顿,笑容愈发灿烂。
“打赢大将军就行了。”
“而事实上,在下也已经打赢了。”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上衫虎的心口上。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范隐说的是事实。他已经赢了,自已如今,确实已经打不过他了。那种挫败感,比任何刀剑的伤害都来得更深,更痛。
一旁的沈重,此刻再次错误地判断了形势。
沈重认为范隐和小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至少面对上衫虎,他们是同盟。
于是,他上前一步,重新挂起了官方式的、令人作呕的笑容。
“大将军,与南庆使团交接俘虏一事,本就是下官全权负责的。”
“还请大将军稍安勿躁。肖老前辈既是大将军的义父,同样也是我们锦衣卫的前辈,他老人家的缇骑之首官职,可一直都还留着呢。”
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愈发“诚恳”。
“不如请先让下官将肖老前辈迎回锦衣卫,喝杯热茶,也顺便指导指导我们这些后辈的工作。”
“等下官和范大人他们使团完成了所有交接事宜,再亲自将肖老前辈送回大将军的府邸,大将军,您看如何?”
上衫虎的长枪猛地一转,枪尖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直指沈重眉心。
“不如何!”
“我义父,今日只能由我带走!”
沈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也变得毒蛇一般阴冷。
“让锦衣卫迎回肖恩,是太后亲下的懿旨。”
“大将军,这是要抗旨吗?”
上衫虎寸步不让,枪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沈重的皮肤。
“儿子迎回父亲,天经地义!”
沈重非但没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淬满了致命的构陷剧毒。
“大将军如此强硬,连几天都等不了,罔顾太后懿旨!”
“是不是就像下官之前所说,大将军早已有了不臣之心,想着迎回令尊之后,朝廷再无掣肘,大将军便好起兵谋反了!”
“沈!重!”
上衫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长枪的枪缨疯狂抖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枪尖又向前递进一分。
“你敢污蔑本将军!!!”
沈重毫不退让,竟然再次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要主动撞上那冰冷的枪尖,他梗着脖子,状若癫狂。
“下官有没有污蔑大将军,大将军自已心里,最清楚!”
街道中央,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即将爆发的冲突死死吸引。
而在这片风暴的边缘,范隐已经悄然退到了何道人身边,仿佛场中那两个随时可能血溅五步的朝廷大员,只是两个在街头斗殴的泼皮。
“你不上去管管?”
范隐饶有兴致地问,像是在问邻居今晚吃什么。
何道人目不斜视,依旧盯着场中那根不断颤抖的枪尖。
“太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