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梅与庆皇的儿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座宫殿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范隐脸上那奇异的平静,终于化开,他竟然笑了。
啪。
啪。
啪。
他抬起手,一下一下地鼓着掌。清脆的掌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刺耳。
“太后真是神机妙算,洞若观火。”
“外臣佩服。”
他的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失算了。
真是失算了。
这北奇皇宫里的一对母女,怎么一个比一个妖孽。原著里,可没见她们有这般剥丝抽茧、直指核心的恐怖推断力。
范贤那个傻小子自已都不知道的底细,几乎要被这个女人给扒得一干二净。
一个念头,如毒蛇的獠牙,无声地刺入范隐的脑海。
要不要……
就在此地,就在此刻,将这个窥破天机的女人,彻底从世间抹去。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他周遭的空气,温度仿佛骤然降了下去。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玩味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所有的光亮都被吸了进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虚无。
至于他自已?
范隐并不担心。
这太后终究只是这个故事世界里的一个角色,能推算出范贤的身世,已经是她智慧与情报网的极限。
而自已,是故事之外的变数。
她要是真能猜到自已的来历,那才是真正打破次元壁了。
范隐停下了鼓掌的动作,他微笑着,再次看向凤椅上的太后,那笑容里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所以,尊贵的大奇太后阁下,您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那声音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化作一条冰冷的毒蛇,无声地滑过地面,沿着凤椅的支柱向上攀爬,缠绕住了太后的心脏。
太后的脊背猛地一僵,一层细密的冷汗瞬间刺破肌肤,浸湿了华贵的凤袍。
那股杀意并非来自他的眼神,也不是他的动作,而是一种纯粹的气机压迫,无形无质,却比任何刀锋都更加刺骨。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立刻明白,自已刚才的步步紧逼,已经将这头来自南庆的猛虎,逼到了獠牙毕露的边缘。
“哀家并无恶意。”
太后强迫自已镇定下来,声音略显急促。
“哀家也无意用这件事来威胁你。”
“毕竟,这些推测就算公之于众,对你们兄弟,对你们南庆,也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范隐脸上的笑意,这才重新染上了一丝暖色,那股几乎要将人冻结的杀机,也随之缓缓消散。
“所以,太后,您究竟想要什么?”
太后暗中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靠向椅背,她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底最深处的问题。
“哀家想知道,叶青梅,那位神庙使者再度降临人世,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