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范隐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的喧哗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动作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房间里,一处的几名官员正围着一堆被拆开的礼盒。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贪婪的喜悦与兴奋。
当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范隐时,那喜悦瞬间变成了惊恐。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想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塞回箱子里,藏起来。
结果却是越忙越乱,叮叮当当,名贵的器物摔了一地。
片刻后,他们总算放弃了挣扎,一个个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
范隐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果然没有发现邓梓月的身影。
范隐迈步走进屋子,弯腰捡起一个因慌乱而掉落在脚边的木盒。
盒盖上,清晰地贴着“内帑”二字。
“哟,内帑送的。”
他打开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副副牌面,通体深棕,质地温润,在光线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麻将啊。”
“就一处有?”
人群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官员,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回……回提刑司大人,不,不止我们一处,内帑……给八个处都送了一副。”
范隐抬起眼,目光落在那人脸上。
那人被他看得浑身一颤,立刻又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此时,王七年已经带着邓梓月出现在了门外。
屋里,范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
“别怕。”
“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我理解大家,都在京城这片地界上混饭吃。”
“这京城百官的关系,错综复杂,跟一张大网似的。”
“大到查案子,小到柴米油盐,谁能绕得开人情世故?”
“这礼要是不收,很多事就不好办了嘛。”
“我都懂。”
门外,邓梓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但又迅速被他掩藏了起来。
屋内的众人,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刚刚回话的那名官员,再次抬起头,试探着问道。
“那……不知大人此次前来一处,所为何事?”
范隐笑了笑。
“哦,没什么大事。”
“这不是朱大人不幸因公殉职了嘛。”
“我这个监察院提刑司,就暂代一处主办之职。”
那人又问。
“可大人您……不是马上就要出使北奇了吗?”
“哟,你消息还挺灵通。”
范隐的语气依旧轻松。
那人闻言,又吓得低下了头。
“都说了,别紧张。”
“行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
“我暂代一处主办,但我不喜欢一处过去的行事风格。”
“所以,要改。”
“可就像你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