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仇。”
范隐连忙上前扶住他。
“洪公公请起。”
“其实你们颖州那个案子,是四处在跟进,我只是暂代一处之职。”
洪竺直起身,眼眶微微泛红,但神色却无比坚定。
“小人知道。”
“小人侥幸逃过灭门之祸,入京城,割弃尊严,忍辱负重,所求的便是这一天。”
“小人更知道,若没有大人掀起这场风暴,只凭小人自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手刃仇人。”
“大人的恩情,小人……永世不忘。”
范隐摆了摆手。
“别这么说,千万别。”
“前几天,我可刚亲手抓了个戴公公。”
洪竺立刻会意。
“小人明白。猴公公已经借此事警告过我们,宫中之人,不许与宫外有过多牵扯。”
“小人绝不会忘了本分,更不会拖累大人。”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郑重。
“但若有一日,大人用得上小人。”
“小人这条命,便是大人的。”
范隐听得头皮发麻,赶紧打断他。
“好了好了,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别动不动就这条命那条命的。”
“你虽已入宫,但能如此忍辱负重,心智坚韧,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先好好保全自已,比什么都强。”
洪竺听到范隐这番话,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眼中的激动几乎要满溢出来。
但他常年在宫中养成的隐忍,让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大人如此说,小人……”
“打住。”
范隐赶忙说。
“你再说下去,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洪竺立刻明白了范隐的顾虑,深深吸了口气。
“小人明白,小人日后绝不会与大人有过多接触,不会给大人带来任何麻烦。”
他话锋一转,将声音压得更低。
“大人,此次陛下召见,虽有不满,但明显表露于外。”
“依小人在宫中多年的观察,这种情况,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大人不必过于忧心。”
范隐心中了然。
“明白。”
洪竺又补充道。
“大人,请恕小人多嘴。”
“日后若再面圣,陛下若明显地高兴或是生气,那事情往往不严重。”
“可若是陛下无喜无怒,神色平静,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却能感到一种……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那才说明,事情到了真正无法挽回的地步。”
范隐郑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
“不过洪公公,这种揣摩圣意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很容易出事。”
洪竺躬身。
“小人明白,谢大人提点。”
范隐再次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这次的数量比刚才多了几张,面额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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