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监察院提刑司,相当于四品,按理说该站得靠前些。”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您就先委屈一下,站这儿吧。”
他又看向范贤。
“范贤大人您是协律郎,虽然有了爵位,也本不该上朝。但既然是陛下特许,您就站在小范大人身后就行。”
“今天的主角应该是范隐大人,您记住,少说,少看,少动。”
说完,他如蒙大赦,对着二人一拱手,便头也不回地溜回了自已礼部的队伍里,仿佛生怕再跟他们多待一秒。
就在此时,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官员们,瞬间肃静下来,齐齐朝着门口的方向躬身行礼。
陈平平坐着轮椅,被大皇子李承濡推着,缓缓驶入殿内。
轮椅滚过平整的金砖,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清晰可闻。
百官行礼,口称“见过陈院长”,“见过大殿下”。
范隐上前几步。
“大殿下,接下来,我来吧。”
李承濡停下脚步,将轮椅的推手交到范隐手中,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与范隐并排站着,看着前方那片黑压压的官帽,声音不高。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孤高,行为异于常人。”
“没想到,你这么狠。”
“虽说如此对庆国有利,但对你自已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范隐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
“大殿下,您这是误会啊。”
“旁人误会在下,那是他们愚昧。您是皇子,见多识广,怎么也信了外面的传言?”
李承濡侧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还有隐情?”
“外边都是这么传的,我只是皇子,又不是神仙。”
“你又不解释,我只能先按传言来了解了。”
范隐笑了笑。
“今日,我会解释的。”
两人不再多言,范隐推着陈平平,一路走到了最前方。
那里,林偌辅与秦夜已经坐在了各自的椅子上。
范隐将轮椅稳稳停在两把椅子之间,空出了一个恰当的距离。
李承濡则走到了太子李承乾身旁,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神情各异。
范隐刚刚退开,范健便从后面跟了上来。
他经过范隐身边时,脚步未停,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好好解释清楚。”
“知道了。”
范隐应了一声,回到了文臣队伍的末尾,范贤的身旁。
“当——”
悠长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宫城之上。
殿内所有官员,无论品级高低,皆躬身垂首,齐齐行礼。
椅子上的林偌辅与秦夜也站起身来,躬身肃立。
唯有陈平平,端坐轮椅,微微颔首。
钟声连响九下,余音未散。
一名身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