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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朱大人和你们在,我放心。”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赵大,继续说道。
“行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这次出去的时间够久的。”
“上次回来,我给你们家里人都捎了口信和安家费,不过他们好像不太信我。”
范隐的表情带上了一点玩味。
“他们以为你们都牺牲了,觉得我是在骗他们,那笔安家费,他们都当成抚恤金收下了。”
赵大的笑容僵在脸上。
“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抚……抚恤金?”
范隐点了点头,一脸的诚恳。
赵大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坏了!坏了!大人,这可坏了!”
他急得直跺脚。
“我们几个兄弟临走前都跟家里婆娘交代了,要是我们没了,人死账消,她们年轻,该改嫁就改嫁,别守着!”
“这……这万一她们真以为我们没了……”
赵大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感觉自已头顶上已经绿草如茵,能跑马了。
“大人!小的告退!告退!”
话音未落,赵大已经转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着大牢出口狂奔而去。
那速度,比受惊的兔子还快,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拐角。
范贤看着赵大绝尘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你也太损了。”
范隐耸耸肩,一脸无辜。
“我只是陈述事实。”
他把玩着手里的册子,和范贤一起,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那间牢房。
牢房里,郭宝昆的吹牛大会还在继续,他完全没注意到外面的小插曲。
“爹,您放心!”
“等我,等我再立新功,陛下一定会念我的好,到时候就把您放出去!”
“我们郭家,一定能东山再起!”
郭有之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只是麻木地看着自已的儿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荒诞。
范贤凑到范隐耳边,小声嘀咕。
“你说,郭尚书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范隐想了想,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
“大概在考虑,要不要当场跟郭宝昆断绝父子关系,就说他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牢房里,郭有之的表情已经从麻木变成了绝望。他看着自已那个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的儿子,感觉自已的血压正在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郭宝昆看自已爹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他知道自已爹一个字都没信。
“爹!您信我啊!您得信我啊!”
郭宝昆急了。
郭有之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力。
“不是爹不信你,实在是你说的这些……”
“郭大人,郭公子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过道传来。
隔着铁栏杆的郭家父子,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