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也是第一次见余令,他在很早之前就想看看能让曹公写信照顾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终于见到了。
沈毅原先以为是一个野小子。
十多岁的孩子他见的多了,憨厚的,愚笨的,聪明的,这样的人宫里一大片。
但看到余令,沈毅觉得这孩子和自己见过的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个孩子很空灵。
在长安的这些年沈毅一直在学佛法。
世人都说,人的心善则面善,人的心慈则貌美。
关于一个人相貌如何,沈毅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长相其实就是心的模样,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灵魂的模样。
偷偷看着沈毅的余令也呆住了。
长发,长衫,女性化秀气的面容,这要去了后世的棒子国,妥妥的顶流,走到哪里惊叫声就在哪里。
“余令?”
“小子在!”
“听说你书读的很好,行卷很不错,前不久的八月南山剿匪你当为首功,你的那个什么剿匪方案也很好!”
余令连称不敢。
这种初次见面就跟别人夸孩子一样。
哪怕没有一丁点的优点,人家也能闭着眼睛找出一个优点来。
沈毅见余令惶恐的模样笑了笑,忽道:
“王承恩是你什么人?”
“我的大兄!”
“可你姓余,他姓王!”
余令闻言抬起头:“养大于生,在我的眼里他比亲人还亲,将来我的第一个儿子姓王,继王家香火!”
沈毅一愣,这个倒是有点意外了。
就算是过继,也没有长子过继。
如果用长子过继,那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再说下去就得罪人了。
没有过命的交情的人不会这样。
一般的情况是自己留长子,老二或者老三过继,但这样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的情义了。
因为大多数是妾生的孩子去过继。
“我倒成了一个小人!”
沈毅的说罢,伸手随意一指,变了个口气道:
“你读书有天分,看样子还读过兵书,也算是一个知兵的,前途定然不差,今后就不怕外人说道?”
余令坐在椅子上,闻言嘿嘿一笑:
“小子嘴笨,不会说话,所以小子如今也在练武,今后我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真要有人说道……”
南宫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子,如果拳头能说话,朝堂就不会这么乱了,万岁爷也就不用那么生气了,有人的嘴比刀子还厉害!”
“所以小子会好好读书。”
南宫终于发现余令为什么不一样了,他这脑子和别人不一样,没有读书人身上的那股子迂腐劲。
“这次来找我是有事吧!”
“小子想重修大雁塔,在大慈恩立国运牌,立为万岁爷纳福牌位,因为没钱,希望总监助我一臂之力!”
沈毅闻言盘算了一下。
他是有钱没错,但这是他的钱。
不是他小气,谁愿意白白花自己钱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且不能给自己带来收益的事情。
修缮一事看着简单,实则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