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的白幡,他心里有些发毛。
但此刻他是主官,他必须迎上去。
“此行万里,荣耀归来,果真英雄出少年!”
望着义正辞严说着场面话的高知府,余令深深吸了口气。
他此刻恨不得一个大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为朝廷做事,无怨!”
高知府望着面无表情的余令,笑道:
“本官在前日得到消息,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洗尘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余令厌倦这种虚伪的说话方式,伸手往后一指,大声道:
“此行战马二百匹,牛皮牛筋三百余斤,珠宝若干,宝石若干,请高知府检验,下官准备交令!”
“好,来人验马!”
望着官吏朝着那一群战马走去,他们捏着鼻子绕开朱县令的遗体。
余令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把心里翻腾的杀意压下去,躬身交令。
这群人是读书人,此刻却觉得这群人是这世上最粗鲁的一批人。
验马的官员喜滋滋的望着身形矫健的高头大马。
手贱的人掀开了最后马车上的遮雨布,然后发出惊恐的大叫声。
雨布下,车驾数百个脑袋整整齐齐码在了一起,正瞪着他们。
茹让狰狞的笑了笑,扯着嗓子再次大喊:
“叔父,到家了,洗尘了~~~”
余令张开了双臂,余员外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捧着新衣服,带着闷闷快步跑到余令身边,帮余令脱掉灰扑扑的羊皮袄。
望着黝黑的儿子……
余员外觉得鼻子酸的厉害。
苏怀瑾跳下马,望着高攀喜笑了笑,扶着腰刀,径直的走到高攀喜身边,行了一礼,低声笑道:
“没想到吧,我活着回来了!”
见高攀喜故作不知露出懵懂的样子,苏怀瑾笑了:
“我活了,就轮到你死了。
等我给我的云南老家人去信,碰到你高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部弄死,这仇,世世代代。”
高攀喜眯着眼望着苏怀瑾,笑道: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挨打了,我家里人要替我还手了,我或许玩不过你,轮到我爹跟你玩了!”
苏怀瑾翻身上马,咬牙切齿道:
“知府,小子先去你家咯,弄完了你,我回京后就去弄你的儿子,你的孙子。”
吴墨阳咧着嘴,怪笑着跟着苏怀瑾离开。
望着这一群人骑着马朝着长安而去,高攀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刘州,我要死,你也活不了,别逼我,我也想活,不把你卫所拉下来,我活不了啊。”
茹让望着笨手笨脚的妹妹,眼泪再次落下。
他不敢想,若是他死了,妹妹一个人照看一个家该有多惨。
“哥,叔父他……”
“战死沙场了,先前我总觉得叔父是一个爱贪小便宜,胆子小小的懦弱之人,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懦弱的人是我!”
望着眼泪不断往下落的妹妹。
茹让伸出手想给妹妹擦去眼泪,忽然发现妹妹大了。
茹让遗憾地垂下手
“叔父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