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如果解决了麻烦的装填,和打火,大明九边何必修长城?
让草原的鞑子来就是了,看看是他们的刀快……
还是这边的枪快。
“可惜我老了,可惜我老了,我已经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余守心,你怎么不早早的来寻我啊……”
赵士桢挽起袖子露出胳膊。
“山君你看,我的胳膊都肿了,在医术里,肾在诸脏为最下,属水藏精,盖天一生水,乃人生身之本,立命之根也!”
赵士桢按了按胳膊,手指抬起,一个很明显的坑。
“立命之根坏了,药石难医,我的命走到了尽头了,山君且回,十日之后你再来,你说的火石催发法我给你做出来!”
说着,赵士桢就开始赶人,丝毫情面不留。
都把余令推到了门口,门开了,风也进来了。
望着余令在寒风中摇曳的长发,赵士桢突然愣住了,又把余令拉了回来。
“朝堂上不要做出头鸟!”
见余令发愣,赵士桢关上门喃喃道:
“当年有个人跟你一样意气风发,好管不平事,瞎掺和,搏了些虚名!”
赵士桢惨惨一笑:
“那时候有人夸他是名士,有人夸他慷慨豪爽,在夸赞下他越发勇猛,言辞愈发犀利,其实就是捧杀!”
赵士桢抬起头望着余令道:
“这个人叫赵士桢!”
“因为我是幸进,身后没人,在张居正夺情一事里当了出头鸟。
嘴巴太毒得罪了许多人,得罪了他们,妖术一案里我成了坏皇帝恩情的那个人!”
“我怎么会去诬陷皇帝呢?”
“我赵士桢是幸进,是皇帝提拔起来的,皇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会去诬陷皇帝呢,我怎么会呢?”
赵士桢自言自语着,抬起头见余令还在那里站着,猛地一愣忍不住道:
“你这人咋一点眼色都没有呢?
我都让你走了,说了十日后来寻我,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走走,别来烦我!”
余令弯腰拱手,推门离去。
顾全说的对,赵士桢的精神的确和常人不一样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为了自保,还是真的疯了。
不过他的话余令是听明白了。
朝中的臣子看不起皇帝提拔起来的人。
自己如今也是皇帝提拔起来的人,在不久的以后,赵士桢经历的,自己可能也要再经历一次。
所以,好好地准备明年的乡试。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是属于读书人中的鄙视链。
说白了,这就是圈子,这就是门槛。
皇帝已经老了,可自己还年轻,考试必须考。
走到大街上,余令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差。
本以为这次来能好好地和赵士桢讨论一下火器,来支持他。
看看能不能把这样的牛人搞到长安去。
到了那时候,疯狂造火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如今看来是理想败给了现实。
赵士桢的身子已经不行了。
禁不禁得起车马劳顿不说,他整个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老天就不能让这样的人多活几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