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因为是盛宴,规矩也繁杂了起来。
从座次的安排到乐曲处处都是讲究。
就连朱熹都推崇,他说“明人伦、厚风俗”。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推崇,鹿鸣宴的文化地位进一步提高。
地位高,规矩自然就多了,就连说话,说什么话,该如何说都有讲究。
成了一场高端,却连说话都不自由的盛会。
怕有的举人在鹿鸣宴上失礼,文馆就应运而生了。
它模仿鹿鸣宴的全部礼仪,教大家到了真正的鹿鸣宴后该如何说话。
本是一件好事情,可到现在也变味了,成了拉帮结派的盛宴。
这些举人就成了大家下注的对象。
一旦某个人在会试高中,那就是押对了宝,哪怕殿试一般般,那也是值得的。
和一个进士有了关系,那可不单单是和他一个人有关系。
能考上进士的就那么一点点人,在进士的背后还有座师、房师,还有同年、同窗,这么大的一张网铺下来。
这就是一个普通进士的实力。
若是押中了状元,那对整个家族的助力都是无法想象的。
鹿、林两位大少为什么拼命的去找余令?
因为余令就是他们的年兄年弟,那是今后的靠山!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余令写封信,问题就好解决。
这叫上头有人。
在大明,衙门的运作机制,人情过往机制,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全都是以“官”为中心来确定的。
这就是官本位。
按照以往的规矩,举人是没有资格上文馆二楼的。
因为二楼是官员,是来教礼的,指正不足的,学生要避嫌!
余令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楼,若不是想来见识一下,余令才不会来这个什么文馆。
带着虚假的笑,说着违心的话。
“余解元,你不能去!”
余令笑了笑,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轻轻的按下去,轻声道:
“确定么,若是不让我去,我一会儿去你家喝茶可好,我问你,钱大人在几号雅舍?”
“甲字号招贤阁,大人楼上请!”
余令笑了笑,信步冲上二楼,直接就找到了钱谦益所在的雅间。
走到门口,余令很温柔的敲了敲门。
“钱大人?”
钱谦益有些受不了,明明就是一个跳脱的性子,非要装出一副很知礼的样子,到底哪副面孔是他。
“余大人请!”
进了屋才发现不爱说话的左光斗也在,余令脸上的神色猛的一变。
左光斗性子直,一见余令这样子当场就怒了。
“我走,你们两人聊可以吧!”
见左光斗要跑,余令用后背掩上屋门笑道:
“左大人似乎对我有偏见?”
左光斗闻言冷哼道:
“我对这世间的所有龌龊事都不喜!”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要和左大人论一论了!”
左光斗闻言有点想笑,望着余令道:“哦,有意思,大人请!”
“我害过人么?”
“没!”
“本官在长安为官数年,清贪官污吏,带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