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他比谁都明白。
内阁臣子心里发急,他们想去探望又不敢去。
若是都去了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这些都是凭空的猜测。
朱常洛也不明白自己的身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的朱常洛有口难言,举目望去,这偌大的乾清宫竟然没有一个熟人。
唯有一个看似老实却心怀鬼胎的崔文升。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自己提东林文人和朝中的浙派文人相斗,东林人要胜了,可自己也出事了。
没了外廷的压制,郑贵妃在宫中比自己更像一个主人。
世间诸事,最无力的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刻的朱常洛心里空空的,当初见父皇躺在那里,不出宫,也不朝会以为做皇帝很简单。
自己今后勤劳些就是一个好皇帝。
如今再看,朱常洛才知道这事有多难。
当初听闻父皇总是会时不时的杖毙犯错的太监,朱常洛觉得父皇心性不好。
喝点酒就容易发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如今,朱常洛才觉得自己当初多么幼稚。
现在的自己若是手中有权力,自己也会命人把这乾清宫的所有内侍全部杖毙。
包括那个什么崔文升。
因为他该死,这群人真的该死。
窗户关闭的响声打断了朱常洛的遐思。
殿中香炉又燃起了熏香,见崔文升开始把一扇扇窗户全部关上,朱常洛怒吼道:
“打开,打开,朕命你全部打开!”
崔文升弯着腰,一边关窗一边关怀道:
“万岁爷,京城落寒了,您身体微恙,可不敢受了风寒,奴是内官,懂一些医术……”
“大胆奴才,你敢抗命!”
崔文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
“万岁爷,您身子不好,奴这么做可是为了您好,若是外廷知道这么冷的天,奴还开窗,奴……”
朱常洛笑了,脸上全是自嘲的嗤笑。
殿里的熏香味越来越浓,朱常洛觉得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明白熏香里有安神药,可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活动气血,而不是睡觉。
久卧伤气,久坐伤筋,久站伤骨。
朱常洛在乾清宫沉沉地睡了过去,太子朱由校此刻正在余家做客。
余令是右庶子,是他今后的先生。
余令虽不在家,但作为学生来拜见是应该的!
昨日的时候这事已经做过了一次,他去了孙承宗家,也是这么一个流程,这是礼节,不能少!
太子来了,余家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跟在太子身后的李进忠对余家全家都出门迎接的态度很满意。
做事好坏无所谓,但得看态度。
余家的这个态度让他很满意。
等太子进了客厅,站在门口候着的李进忠更满意了。
他的袖笼里多了三张薄薄的纸,他现在不敢看,但他知道一定是铺契!
余家没钱,能给自己这些可见余家的心意。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到了孙家。
孙家人不会办事,把那死沉死沉的银子往自己手里塞。
银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