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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朱由校温柔的抬起头,不解道:
“乳母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么,快快,告诉朕,朕给你做主。”
“陛下,我那孩儿好好的去拜见余令……”
朱由校一边听着客氏的话,一边刨木头。
没有人知道,低头干活的朱由校眉头越皱越深,都要扭成了一个疙瘩。
乳母在避重就轻!
想着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也情有可原,朱由校倒也不怎么生气。
在自己娘亲的眼里,那时候的自己也是最好的。
母亲教自己写字,教自己读书,教自己做人的道理,那段日子虽然苦,如今看来母亲做的是对的。
如今朝中有人说自己大字不识,真有意思啊!
自己的母亲是选秀女选上来的,数千人的筛选,才艺德品才是第一位。
他们凭什么认为一个母亲不会全心全意的去教导她的儿子呢?
“为什么去余家?”
“我那弟弟和儿子仰慕余大人才学,可能是不知礼仪,恼了余大人,然后就被余家恶仆羞辱了!”
朱由校抬起头:
“乳母,是你儿子想娶余家嫡女为妾吧!”
客氏闻言猛地一愣,她突然后悔刚才说的态度。
她都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到现在她还不觉得自己儿子和弟弟有错。
客氏觉得,自己的儿子配得上余家女。
望着皇帝那灿若星辰的一双眼,客氏低下了头,喃喃道:
“陛下,国兴还小,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
朱由校坐在自己做的折叠椅上喃喃道:
“右庶说过,在这宫城外面,像朕这么大的人都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在为整个家拼搏着!”
“在春雨之后……”
“他们扛着犁轭走在前,老父亲走在后面握着木犁,母亲和妹妹揣着粮食撒在坑底,然后用脚踩实!”
朱由校再次把目光落在客氏身上:
“国兴不小了!”
客氏慌了,在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陌生到极点的皇帝,这个人不像是打小起在她怀里长大的那个孩子。
“陛下,国兴是你恩赏的千户,他……”
“我知道,你想说余令辱了朕赏赐的官就是在辱朕,乳娘啊,这件事里难道不是国兴先去辱余家的么?”
“陛下,他还是小……”
“不小了,都知道拿着你的名头让你给我吹耳边风,说你能让余令官复原职从掌户部堂官一职了。”
“陛下,错了,奴责令他们改,改……”
“朕问你,右庶只跟我讲了他是养子,当日你也在,这消息是怎么传到宫外的?”
客氏彻底慌了,君和臣子的对奏若是传出,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朱由校已经不想说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客氏在这宫里还有点用,如果不是她照拂过自己,朱由校已经有了将她送走的打算。
“退下吧,忠贤,去把皇后请来!”
门口的魏忠贤躬身离开,他决定明日一定要出宫一趟,一定要好好地告诫自己的侄儿魏良卿和外甥傅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