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日就赶到。
便是此时此刻的苏武,有这一份保证,就能从这一线州县要来钱粮,当真“面子”极大。
那西边四百里外,与歙州接壤的池州,竟是还主动派人送钱粮过来,虽然不多,只有二十来万贯,但这份诚心,自也换回了苏武的一个保证,只要池州有军情,苏武一定派人去救。
再是常州润州,他们虽然在后方,但多多少少也主动送钱来,只怕境內也有人响应方腊起事,交一点保护费,求个心安,倒也不是太多。
每日是钱也来,人也来,流民难民也来,许多流民难民,就把遮风挡雨的窝棚搭在苏武军营之外,便是如此,夜里睡觉都不做噩梦。
苏武还出营去打马巡视了一下,难民群体,那是越来越广……
吃的还好说,就是这冬日难熬……
苏武有一种无力感,他没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只能看著每日都有那冻馁之人抬出去埋。
亲眼看著,却又无能为力,哪怕苏武时不时把军中的柴火分出去一些,其实也是杯水车薪,於事无补。
苏武第一次真正看到,乱世人命不如狗……
湖州城里,自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静生活,城中时不时有休沐的军汉来去,只要有这军汉出现,只管是眾星捧月,问的也是那战场传奇的故事。
军汉们也打开话匣子来说,军汉说来,自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他们亲自在场,亲自衝杀,谁得了人头,谁得了赏钱,不免也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吹嘘。
春香楼里,又是那个受伤的军汉范云,再一次入城养伤,还是养在那小枝娘的照顾之中。
当真赎了身,拿了身契,到衙门里去除了贱籍,小枝娘正儿八经有了良家身份。
若是有同袍休沐,也会过来看看,故意来看看,就看看小枝娘到底怎么美,都说美,不看看,就是心下难受得紧,看了几眼,倒也就心中舒坦了……
范云也真大方,同袍要看,他也真不拒绝,更不来气,只管是让兄弟们都见见,值不值得一条去搏
兄弟们也把他的钱都给运过来了,只管都交给小枝娘来保管。
都头今日也来了,还带了一票弟兄来,说了一些事,说著与鲁指挥使商量了,也去见了將军,把这事说过,便看怎么把小枝娘带回东平府去。
便也都是这些杂事閒事。
只管眾人都走了,范云头上都是包扎的纱布,一条腿上也绑了夹板。
但范云就是不在床上好好躺著,还能一会儿蹦躂到这里,一会儿蹦躂到那里,便是小枝娘给他倒水喝,他也要自己蹦去迎一下。
小枝娘自是埋怨著:“你这般,如何好得快去”
范云傻呵呵笑著:“没事没事,就是骨头裂开了一些,不是断了,郎中说了,无碍。”
“无碍也不得这般来来去去……”小枝娘鼓著脸,却也在忙,刚才那都头带人来,留了许多水杯要收拾。
便也是麻利人,勤快非常,刚才也是里里外外忙来忙去。
范云只傻呵呵看著笑著,便是小枝娘走到这里,他目光跟著到这里,走到那里,目光跟著就去那里,只待小娘子出门去洗杯子,他等得片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