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越来劲,还要说:“他们跟我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你这个母亲,那定是自小就识字了,就会读书了,读了兵法兵书,说不定直接就当虞侯,都虞侯……”
小娘子也是满脸笑,只管是范云说的话语,听来就是可乐。
“范郎……”
“嗯”
“你家將军,真的好……”
“那是!谁都说將军好,哪个不喜將军哪个不说將军好”
“范郎……”
“你可把钱都收好了,到时候带回去,咱买宅子,办喜事……”
“范郎……”
“嗯,我听著呢……你你……你怎么又落泪了”
“无妨……奴家教郎君写字。”
“嗯,好好好,好得紧……你可別哭了,你一哭来,我心里疼……”
夜在深,江南好。
正是要过年,湖州城里,热闹非常,百姓家张灯结彩,街面上人流如织,手艺人生意正好,家家户户,不论贫富,也多几个菜餚来庆祝。
湖州城里文人士子也多,江南才子地,正也是结社在庆,席面上曲水流觴,诗词来去,乐音在奏……
好似丝毫不觉二百里外有那百万之贼烧杀抢掠。
倒是这诗词里,每场都唱,唱一曲苏將军的“醉里挑灯看剑”,见过战阵的士子,倒也还真有些不一样,真能唱出其中几分豪迈,也能感受其中几分滋味。
府衙也会支持新春诗会,便是湖州头面人物,都会出帖去请,地点还就在春香楼。
也去请了苏將军,苏將军倒是婉拒了,只说是贼寇在外,不敢懈怠,军汉当护著百姓安居欢庆……
这话传到诗会里,自也不知多少人在动容。
州学的士子,县学的士子,新中的举人,教习教授,文坛宿老,官宦人家,头面人物,济济一堂。
范云带著小枝娘,也趴在二楼栏杆处看那楼里的雅苑。
邢相公没有请来苏將军,却也有话语:“將军人不至,那是为国为民在守,但將军也送来了一首词,要与诸君共勉!”
只待这话一出,眾人难是翘首以盼。
只看邢相公抬手一招,乐班就来,十好几个,琴瑟琵琶,笛萧胡笳……
在唱:“驛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短短一曲《卜算子》,那魁唱得动听非常,眾人皆抬头来,莫不动容。
那邢相公笑著更言:“本府代將军与诸君同饮!”
便是一时间气氛就起,眾人皆是举杯,便是有人大声喝彩:“好!”
“苏將军才华绝顶!”
“已是知晓將军有诗词之才,未想竟是高明到这般地步,同饮!”
“只可惜了,將军今日不曾亲至,否则定要与苏將军以此词佐酒,同饮三百杯去!”
“苏將军这一曲,在这冬日里,胜却人间无数!”
“今夜,得此一曲,足矣!”
那二楼栏杆处看热闹的范云,只看眾人都在夸,便也跟著大呼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