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那真是黄菜都凉了。
至於郭药师是不是占据城门稳住了阵脚,这事也当两说,只看得那鸣鸣决决围来的辽人,披甲辈在前,那些衙差衙役之人在后,青壮之人更在后,已然是围得水泄不通。
上城墙的阶梯处,更是不断在挤,左右城墙,也是围来无数。
还有那贵妃萧普贤女,正也高呼:“把城门夺回来,把这些叛贼赶出去!”
乱糟糟中,慢慢有了一些秩序,便是双方开始涇渭分明,上不了城墙的怨军土卒,此时多被四面八方的人围杀当场。
一进城就用绳索绑拽到女子的怨军士卒,已然不知被愤怒的辽人砍成了多少截,许越是这般的场景,越是激起了辽国男儿的怒火。
那进得瓮城,上去了城墙的怨军士卒,粗粗看去,已然只剩下四五千人,此时,便就是被团团围住了一般,辽人不断衝杀而来郭药师喊得是撕心裂肺:“守住,不能退,万万不能退,一定要守住城门,
援军很快就来了!苏帅大军就在身后!兄弟们,马上就到了,顶住!顶住就是大功,要什么有什么,要钱有钱,要娘们有娘们!”
这喊声,也不知能传出去多远,只看得头前还激动不已入城去的怨军士卒,
此时,大多都是满脸担忧,前后在看,左顾右盼。
所有人此时都知道了,这城池是真有不同,昔日里在辽东,打破乾州与锦州的时候,那只要城门一开,城外数万之民,上千的军汉,个个两股战战,满地跪的都是求饶之人。
如今衝进了燕京,这里的军民,竟是还敢反击而来——
按理说,不该是这般啊!
满场怨军,心中与脸上,都有这般疑惑不解,大为不解———
燕京城外,南边靠北的地方,七八里地之外,有一处半千的河道,低於平地的河滩之中,两千七八百骑,其中耶律大石魔下两千骑,还有七八百號是奚王萧干调拨补充,这些骑兵已然在此多时。
正是耶律大石在此蛰伏,最后的机会了,他还在等,等得是焦头烂额,等得是无奈非常。
再往西去十几里地,也是同一条半乾的河道,还伏著一万余步卒,他们也在等,甚至都不知道在等什么,萧干就在那里,更是等得心乱如麻,却也要等耶律大石一个消息来。
耶律大石就伏在河道与平地的边缘之处,往南往东在看。
时不时有游骑回来,每次带回来的消息,皆让耶律大石心中更慌更乱,甚至时不时也有百姓打扮的人往这里跑来,说的消息,也多是无甚用处。
耶律大石最亲信之萧斡里刺依旧趴在一旁,满脸的褶皱都拧在了一处,只管来说:“林牙,还这么等吗那苏武,不会露出破绽了,咱们得回城里去了!”
耶律大石稍稍犹豫,却也摇头:“回城里去与在这里,有何分別在这里等下去,那是站著死,回城里去,那是躺著死!即便南贼当真围城,步卒可以回去大半,但咱们,依旧只能在城外,是袭扰也好,是劫粮也罢,唯有在城外,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唉———.”萧斡里刺嘆息连连,真已然就是到了绝境!
国家到了这般地步,是何等的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