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苏帅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前日昨日说的,指挥使与都头们,便都到军中去有样学样来讲。
这事吧,倒也与友军传开去了,许多人压力山大,比如刘延庆等人……
这事,做起来要钱,要不少钱,西北之军本就穷,西北之地本也贫瘠,若非苏帅照拂,便是而今这点装备都要差许多,若是也学京东军这些事来,那真是……有心无力。
苏帅知道这些事之后,不免又左右给了几笔钱出去,如此,也好教各军有样学样来做,至少先做个形式,也好教军汉们都知道,苏帅不是厚此薄彼之人。
其实真算起来,又不了多少钱,土地是其一,有能力的,只管选好地平地,没能力就选远一点,离城池远点,选个荒山土岗也不是不可。
养人吃饭,其实不费钱,费的是心,当然,这是与那些铁甲兵刃马匹来比,这不是什么大开销,但这笔开销要持续下去,一年一年,真加起来,也不是少数,但先都做起来,一年自有一年的办法。
这是苏帅亲口说的话。
眾多军將自也信得过苏帅,只要苏帅在其位,那真是一年自有一年的办法,这当是不在话下的。
如此,全军上下,皆知此事,今日来收殮同袍,收殮之人,便也在尸首旁边嘟嘟囔囔这些话语,便说苏帅如何如何,放心就是,家中之事不必操心,都会好的……
尸首躺进棺木里,也不知听不听得见。
收殮好之后,棺木还要寻个地方停放,只等回乡的时候,一併带著上路去。
苏武大手一挥,就停到皇城里去,近两千具棺木,还得是遮风挡雨的地方,除了皇城里那一座座的大殿小殿,別处哪里寻得到如此大的地方
便是这一举动,也教无数人心暖不已,那收殮同袍的军汉嘟囔来说:“你此番倒好了,还能住一住那天子住的地方,咱这一辈子,可没这福分,苏帅可待你好得紧,到了黄泉里,只管安心,安安心心……”
说著说著,不免也有一两滴男儿泪从眼角渗出来,军汉只管往眼角一拭,只当从未落泪。
最悲不过白髮人送黑髮人,父子同军,父是骑兵,子也是骑兵,苏武军中没有这般,但这种事在西北各军不少,便也好似子承父业一般,奈何此番子亡而父还在。
慢慢收殮之间,父亲老泪,话语无数:“我想过这些,却是想著我去了,你收我尸骨带回家,却万万不曾想是你去了,我为你收殮尸骨……”
“唉……你也放心,你母亲我自照拂,可惜我儿,还不曾娶妻……”
“苏帅给的钱多,赏的功也不菲,回家去,日子自不会差,你两个小弟与妹妹们,当也会养得好好的……你放心吧……”
“儿啊……”
“儿啊……”
慟哭之声,其实有些突兀,目光皆来,不免皆是嘆息摇头。
苏武上了马,本欲打马而去,却又一时驻足,看了良久,但並无话语。
只待棺木都盖上钉上了,开始往那板上装,苏武一口气嘆去,才打马而走。
女真的使者来了,名叫高庆裔,在燕京城府衙里等候多时了。
苏武打马去,在府衙里会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