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快坐!”苏武笑著比手,也看刘正彦浑身浴血,点点血斑也还在脸。
刘正彦闻言一愣,连忙再礼:“末將万万不敢称帅!”
小刘帅是刘正彦魔下之人对他的称呼,是私下的事,是军汉们念及老帅刘法的情感所为。
但以刘正彦的资格,又哪里敢称个“师”字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去。
所以苏武如此一称呼,刘正彦岂能不是惶恐
却看苏武笑来:“刘老帅之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那洪州城池,昔日岂不是也被刘老帅打破咱们还要去的大沙堆,刘老帅昔日也曾去过,哪年—.”
苏武好似在想一般,接著就说:“崇寧四年,老帅出击会州,大破党项,斩杀俘获万余人,政和五年六年,河湟之地,老帅领兵,那是连战连胜!你为老师之子,岂能称不得一声小帅”
苏武显然做足了准备,这些事跡,有心要知道其实不难。
就看得苏武把刘法之功如数家珍,刘正彦岂能不感动竟然苏武几语来去,刘正彦竟是在抹泪水,父亲死得悽惨苏武还要来说:“唉——自古哪里真有百战不殆之將胜败从来都是兵家之常事,只是老天无眼,教老帅如此升天,无妨,此番自有后来人,老帅虽去,咱年轻人再来!先坐先坐!”
说看,苏武也伸手去拉那刘正彦落座。
刘正彦自真有泪,擦了擦去,眼眶稍红,抹匀了脸上的血跡,正是响噹噹一条汉子,
他自坐在苏武身边,在说:“未想苏帅京东人土,却是对家父之功如数家珍,却是苏帅不知,人言可畏,家父去世.也听得人说那难听之语,一说家父如何自大冒进,又说家父刚自用,也说家父“
说著,刘正彦又要抹泪,世间这般事,总是有的,恨人有笑人无,看人起高楼,就等著人家楼倒塌,若是楼真倒了,还要来说一语:我就知道,他早晚要栽跟头,你看,这不就早早被我料到了吗
刘法乃大宋当世第一驍勇,岂能没有人等著看他笑话
苏武拍了拍刘正彦的肩膀,慢慢来说:“世人不知我辈效死之心,不知他还能坐在那里说话,全因我辈前赴后继死而无悔,愚蠢猪狗物,不必与他们见识。”
“苏帅!”刘正彦一时之间,著实感动得无以復加,只道他奋勇如此,皆为復仇
也不全是,父辈的荣光,他要肩负起来,人何以能真假装听不到风凉话
人家不是看他楼倒塌吗他何曾不想再把楼建起来
就如歷史之中,人若不是无法无奈,谁愿意拿命去兵变清君侧谁真愿逼著皇帝传位太子
“此番来,就是要打破兴庆府!打破了兴庆府,才真算报得老帅之仇,到时候把那李察哥的头颅砍下来,掛在城墙之上,掛他个三五十年去!”
苏武知道刘正彦想要什么。
刘正彦果真面色挣狞就起,人也起身,躬身一礼来:“末將愿作先驱,百战先驱,死而不悔!”
苏武笑著摆手:“那倒也不必———”
“苏帅不知末將之能,且教末將当真捨命几番,如此苏帅就知末將是那驍勇堪用之人!”刘正彦兴许有那么一点误解,只当苏武还不信任他。
苏武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