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在跟。
童贯名写一些什么,老僕在旁磨墨。
老僕其实不识字,磨著墨,也不看童贯写什么,另外一只手拿著点心在吃。
也听得童贯边写边问:“老九,你跟我半辈子了,你说我这辈子,是功劳大,还是罪责多”
“枢相自是功劳肯天大”老僕答著。
“咱昔日打党项,胜也胜了,败也败了—真想起来,到头来,其实好似也没有什么真正所得———”童贯想许多。
老僕笑道:“枢相是说苏相公那苏相公自是功劳大,只是—也不能那么想,若是没有咱们昔日与党项打来打去,消耗著党项人力物力,苏相公今日怎会这么顺利——“
“哈哈是吗”童贯笑著。
“那是!”
“昔日里,许多兵败亻事,我是对上欺瞒,对下严苛,唉——”童贯好似在反思——
“但枢相真带钱到了军中,不知养活多少军汉家小就好肯老儿我,这一辈子,都受著枢相个恩,儿孙如今,却都成了东京人,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都也有屋舍与差事,一日三餐不愁——枢相恩也——
“哈哈—我真这么好”
“好,好得紧呢!”
“那我也有贪墨事
“哎呀,谁没有呢朝堂上下,谁没有”
“那我—也还有任人唯亲,打压异己,提拔庸才事—“”
“这—老儿不懂“我还有欺瞒天子,祸乱朝纲—还有“枢相功劳大啊“
“我还下令军汉射杀同胞—”
“隨天子南下过河,那不是天子催促吗天子不那么催促,咱也用不著放箭去射杀百姓—”
“你倒是——你这廝——”童贯哑然,却又失笑:“你只管为我说好话——”
“嘿嘿———.”老僕一笑,露出缺了一大堆的门牙。
“我还弃城而逃呢—”童贯一语晞嘘,书信写完一封,再拿纸,再写一封!
“那也是天子在逃——”
“其实,我心中,也想逃——”童贯低头在写,口中在说。
“那那——.那也是因为天子名逃———昔日枢相,那可是打马上阵人!”
“唉——”童贯长长嘆趴,只道:“这回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又名去打仗吗那这回咱不逃了就是!”老僕隨口答著,茶水喝得咕嚕嚕,著实是点心住了。
“不逃了”童贯抬头来问。
老僕认真点头:“不逃,这回东京没有敌军了吧难怪今日枢相在枢密院里看了那么久的军情,天子是让枢相往北边去领兵吧那还逃什么咱们都是上阵的好汉,再说,又不会让枢相再去衝杀,自有苏相公衝杀在前,还有无数军將悍勇,咱们只管去就是!”
“好,那就不逃了!种师道啊种师道,你真是好算计啊,你名⊥忠义,我就学学你吧——”童贯连连有嘆。
老僕也问:“老种相公怎么了他名逃啊”
童贯停笔来笑:“他自以为算得高明,非要卖一个破绽来,教我如何是好”
老僕自是一头雾水。
却看童贯再提笔,却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