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一胜,自就是震慑,女真自是怕了!”程万里如此来答。
“不是……程相,我这般说吧,好比昔日党项,其实也没有多少兵力,甚至其精锐之战力,还比不上此时之女真,昔日党项也不是没败过,更也曾上表称臣,如何要不得多久,自又捲土重来,又是大患。昔日党项对宋辽,皆是如此……何况女真乎”
刘延庆活到这个年岁,都是吃过见过的。
“啊”程万里也在思索。
刘延庆继续来说:“而今还不比以往党项,以往党项,那是夹在宋辽之间,而今女真,除了我大宋,无有他患。此番燕王好不容易出几千里去横扫草原,一旦退兵,岂不就是把草原拱手送给女真”
“嗯”程万里抬眉去看。
“再说,燕王何许人也此番既然先胜,正是得势,此番出塞来去几千里,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些事他怎么可能不懂怎么可能轻易就退燕王所想,那定是毕其功於一役,此时女真来上表,岂能不是缓兵之计”
刘延庆越说越篤定。
“呃……”程万里思索几番,再道:“你说得有些道理啊,怎么满朝文武,皆看不出来”
“这……”刘延庆不好答这句话,总不能说满朝文武皆是傻屌吧
或许也並非全是傻屌,而是各有盘算
刘延庆其实也闹不懂。
“是有点蹊蹺!”程万里这人,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真听人劝,昔日里,听苏武劝,今日里,也听刘延庆劝。
便是程万里又问:“那这当如何是好”
“拖上一拖,等上一等!拖著,燕王那边,许有定夺来……”刘延庆便是知道,拖,百利而无一害,反正苏武前线军事占优,著急的是女真人。
许也等个舆论之变。
著实也是他刘延庆一个军汉,人微言轻,分析再多,其实在这东京没有什么话语权。
再看程万里,程万里倒是有一些话语权,但程万里就不是那种有大气魄能力排眾议之人。
那就只有拖沓再说了……
“我这……天子有命,说圣旨就要立马去,我这如何好拖沓……”程万里果然心虚……
“那就让圣旨走慢一些……”刘延庆也是有变通的。
“那你去安排枢密院的人去传旨!”程万里还是心虚,只管把事情往外一推。
“啊”刘延庆有些意外,但皱眉几番,还是点头:“那……也好……”
临潢府外,两军对峙之间。
苏武在见人,见一个人。
本是有八九百契丹人该到的苏武军前,后续还会源源不断有草原与山林边缘的契丹人到苏武这里来集结。
却是苏武忽然变了安排,契丹人,军前只来了一个。
其他契丹人,先往后方西北边的黑车子室韦部落去集结。
有两方面的安排,一来是这些契丹人,需要一个基础的武装与操练,这一步不能省略。
基础的武装,便是再怎么样,一人也要弄一柄正儿八经的武器。
至於甲冑,苏武后方的輜重里也有不少来自女真人